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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与现在的战争
  救赎教会神月历1737年风月13日,米德菲尔特王国罗切斯特郡巴拉德平原。   帝国第一元帅 拉法尔吉格 凝视着远方连绵的帐篷,身后的轻骑兵马蹄上都包裹着厚厚的破布。骑兵们手里的巨剑整齐划一的挂在腰间,蓝色的柯露娜尚未升起,黑色的铠甲隐藏在更浓重的黑夜里。拉法尔没有戴头盔,火红的短发精神抖擞地竖着,银灰色的瞳仁透着冷酷的光,那张方正坚毅的面庞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   “温斯顿费尔南迪手里那些落后的轻骑兵与重步兵的组合,怎么和我手中的帝国精锐黑炎军团对抗!”拉法尔看着远处的帐篷,就像看着一个随时可以踩平的土堆,在心里想着,“上次费尔南迪打败巴恩那个笨蛋,完全是巴恩固执的使用步兵正攻要塞的结果。不过那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吃过亏后便想出化装成商人潜入与收买洛克要塞士兵双管齐下的计策,使这所难攻不破的要塞轻松易手,这次我的黑炎军团突然出现在那费尔南迪公爵的眼前,一定能给他带来一个惊喜的吧。”   “元帅阁下,看来您很兴奋呢。”说话的是站立在他身后的身穿灰色长袍的精灵男子,他左手抱着一本黑皮封面的书,右手轻抚着封面上的黑月徽记,温柔地像在抚mo着情人的脸庞。   “埃萨雷斯大师,在战场上用热血换取荣誉基本上是一个人类男儿的梦想,或许这点在精灵看来有些无法理解吧?”拉法尔回答着这位年纪足以做他祖父的精灵魔法师,语气中罕有地带上了一丝尊敬,“之前洛克要塞攻略战托您的福,总算以较小的代价拿下了这个前进路上的障碍,我代替我的士兵们向您致以敬意。”   “能为元帅阁下效劳是在下的荣幸!”埃萨雷斯微笑着说,灰色的眼眸直视那张年轻的脸庞,“即使我不出手的话,阁下也有其他拿下要塞的办法吧?法尔伊斯顿十年内战里,好象没有什么堡垒让阁下为难过哦?说实在的,我们这些法师在战场上能发挥作用的大小,关键还是看指挥官的才能而定,对于军事我可是完全不在行。”   火红色头发的年轻元帅那银色的瞳眸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精灵魔法师,心中暗自揣摩了下他恭维自己的目的。按理说,这位最有希望成为罗尔兰德魔法学院下一任院长的大法师会抛下圣都的克里斯陛下,巴巴地跑到开战前线,并且乖乖听从自己调遣,本身就有些蹊跷。   “血狼”拉法尔本人其实并不像民间传闻中那样每时每刻都十分残暴、嗜血,事实上,在每次作战开始前,他比自己任何一位参谋都谨慎。   于是,经过短暂的思考,他选择了稍微婉转一点的回答方式:   “您太谦虚了,谁都知道,罗尔兰德魔法学院的首任院长是那位有‘微笑的战神’之称的大贤者的得意弟子。想必罗尔兰德魔法学院里除了魔法书籍,还有些许当年大贤者留下的关于战争艺术的典籍罢?”   埃萨雷斯收起了笑容,思绪飞到那个被无数吟游诗人传唱的历史时代:“我想元帅阁下大概不知道,当年亚力克山德罗斯大师于圣魔战争之后便与老师黑袍大贤者帕玛琉斯决裂了,发誓终生不再染指战争,晚年醉心研究炼金术与星象学。”   说起前辈往事的精灵法师在心中暗暗叹息,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出生在那个大贤者、雷帝费雷德里克、地之大术士耶卡、以及开创了罗尔兰德魔法学院的卷轴抄录者亚力克山德罗斯等顶尖控法者如云的时代。   “哦。”拉法尔回应了一声,目光却转向悄悄地包围对面营寨的士兵们,身后的刚赶到骑兵们也在副官布伦迪尔的指挥下纷纷下了马,变成了手持双手巨剑步兵的步兵部队。   同样凝视着士兵们行动的精灵法师轻轻地说:“这场‘圣战’,是圣魔战争之后卡德摩尼最大的战事了罢?”   圣魔战争!拉法尔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也不由得飞向那个一千多年前决定整个卡德摩尼大陆命运的宏伟历史时代去了。“圣者”、“黄金之鹰”、“大贤者”“铁须王”这些当年叱咤风云的的军事统帅;“星”、“月”、“隐”三位顶尖的剑圣;“铁壁”、“誓言”、“忠诚”三位骑士以及“暴君”、“圣母双弓”等人的光辉事迹是他自幼便熟知的故事,准确地说,是卡德摩尼大陆上任何一个崇尚武力的热血男孩所熟知的故事!   千年前,伊尼希尔的魔族铁蹄曾经将整个玛格耐特山脉以西、莱廷河的南半边陷入混沌的支配之下,将首当其冲的人类王国推到灭亡的边缘,莱廷河的南面每一存土地上都有热血与英灵共存。在付出数十万计的牺牲之后,米德菲尔特王国新生的罗德尔王朝在国王黄金之鹰威廉一世以及黑袍大贤者帕;玛琉斯的率领下,终于将魔族的进攻脚步成功地钳制在莱廷河的对岸,然而面对魔族天生大大强于人类的单兵战力的胁迫下,罗德尔王朝的形势危如累卵。   在那个可歌可泣的年代,卡德摩尼的人类、矮人、精灵、半兽人、侏儒、狼人在“圣者”——救赎教会的教皇圣卡尔文森的号召下,首抛弃了彼此的成见与仇恨,坚定地站到了一起,共同为生存而战。新成立的卡德摩尼泛人类联军面对从沉默山脉对面过来的魔族,他们前仆后继,斩箭披荆。在莱廷河畔遭受被称作是“阳月之耻”的大败、失去“圣者”、“黄金之鹰”及“铁须王”等几位领导者之后,剩余的部队与英雄们在大贤者帕玛琉斯的指挥下,动员了大陆各族最后的年轻血液,在血色回廊以大无畏的勇气伏击数倍于己的敌军。那一刻,人们在怒吼!大地在怒吼!天空在怒吼!!在付出部队几乎全员战损的代价之后,他们终于为整个卡德摩尼大陆赢得了胜利与未来!   拉法尔的太阳穴激烈地跳动着,他从幼年起就和其他男孩一样对那个年代的英雄们崇拜不已,无比向往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孩提时那样后悔了——如今他手上正掌握着自圣魔战争以来足以书写这片大陆上最宏伟历史的力量。是的,他手中的这只军队,在十年内战统一了分裂一千多年的法尔伊斯顿王国,而且即将埋葬米德菲尔特这个腐朽没落的王朝。他几乎可以看见自己的名字跟随着睿智的克里斯陛下之后被后世的吟游诗人传唱、被后世热血的男孩们憧憬的情景。   “报告长官!”拉法尔身后的传令兵打断了他的回忆,“刚收到的魔法通信,第三轻骑兵团已经在向指定位置移动中!第四轻骑兵团移动中。”   拉法尔点了点头,示意传令兵退下。夏夜里的风刮起来了。淡淡的血腥味让处在下风头的拉法尔皱了皱眉头,他身边横着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敌人的哨兵。对于这位在沙场中征战十年的拉法尔吉格来说,血腥的味道与杀戮的残酷早已无法动摇他的心灵,他只是厌烦这味道打断了他对英雄们的回忆,假如说圣魔战争十七英雄是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星,那么克里斯陛下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月亮。闭上眼,当年帝都巴伦特开始那统一法尔伊斯顿之前,当时还是罗尔兰德领主的克里斯那豪气冲天的言语至今还回荡在耳边:   “要把整个卡德摩尼大陆——变成我们的家!”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当时宣誓效忠跟随克里斯陛下平民军官十年之后已经有大半被战争的洪流吞没,幸存下来的人理所当然的成了如今帝国军队的骨干,拉法尔本人就是其中最耀眼的人物。记得宣誓的当天,当时势力范围还只局限于圣域一领的救赎教会在教皇 圣;瓦丁的授意下派出了白衣大祭司阿维拉德一起参与了这个誓师典礼,救赎教会从此便绑上了克里斯的战车,在十年内战中越滚越大,如今已经成为帝国内部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对于一向对教会没好感的拉法尔来说,救赎教会只是个投机户而已,虽然他承认教会牧师们的光明圣力在内战中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对于靠热血与生命在战场上谱写着自己的荣誉的帝国第一元帅来说,教会的发家史多多少少有点让他不太舒服。况且,恐惧死亡与伤痛是人类潜意识的本能,他那些悍勇的士兵们,再怎么坚忍勇敢、不畏牺牲,精神上也不能没有寄托。   如果说之前的罗尔兰德领内战指引着士兵们的是陛下的意志与荣誉,而之后的法尔伊斯顿统一战就成了荣誉与信仰并存的局面,且后者有取代前者的趋势。望着民众对父神帕拉赛兰斯愈来愈狂热的崇拜,望着士兵们在祭司们口若悬河的布道中虔诚的样子。拉法尔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忧虑。新生的帝国必须有一个强硬的思想来指导整个民众,但他不希望狂热的民众眼里只有神。   这次也是。   圣战。   拉法尔苦笑了一下,十年沙场无数次生死间的轮回,已使他抛弃任何信仰。但表面上他仍假装和那些人一样,信仰父神帕拉赛兰斯。但天性刚强的他在信仰上一贯不擅长作伪,有几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对父神傲慢,他便被教会指责为“异端”。要不是克里斯陛下一力维护,恐怕自己上了圣;瓦丁的赎罪墙,这便使原本就厌恶教会的拉法尔对教会愈加厌恶,教皇圣;瓦丁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别扭的老处女,宗教老疯子。   最近国内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那个宗教疯子居然利用一年多前发生的那起怪异事件,利用教会庞大的宣传机器宣布那天为“天父降临之夜”。在国内掀起了新的宗教狂潮。克里斯陛下居然对教会势力的坐大听之任之,甚至下旨宣称“天父降临之夜”为与法尔伊斯顿帝国建国日同等重要的节日。   拉法尔听见了布伦迪尔指挥士兵们进入伏击位置的声音。帝国第一元帅暗自在心中决定,这次战役结束后,一定要选个时间好好向陛下进谏,或许,睿智的陛下也是把教会的势力当作一枚棋子来使用的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第一要务是打好眼前的战争。   远处骑马奔来的传令兵令拉法尔皱起了眉头。马还没有停下,士兵就跳了下来,他随着马的冲力就地一滚,利索地站了起来,不断起伏的胸膛挤压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第四轻骑兵团已到达指定位置,但……但是……”   拉法尔眼睛一瞪,直截了当的问:“怎么了!说!”   “我们在路上与敌人巡逻骑兵小队遭遇,一场战斗之后,有数名轻骑兵逃脱了!”   拉法尔正想发火,那传令兵怯怯的又说:   “不过,他是逃往罗切斯特城方向。”   “罗切斯特吗……”拉法尔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下来,“布洛克的特别小队已经过去问候了,那不要紧。”   但事先确定的作战计划里,并没有想到居然还能和敌人遭遇。看样子温斯顿;费尔南迪那个家伙用兵的确有一套,在接受和谈建议,与救赎教会祭司一起归还王都之时,还有派出骑兵小队巡逻,附近的岗哨也多如牛毛。但是他决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对救赎教深恶痛绝的远征军指挥官会一开始把祭司的和谈当作这次大战的诱饵和祭品。   拉法尔脸上露出了胜利与自信并存的微笑,随即举起了右手,开始战斗的号令随着身边魔法师所施放的法术清楚地传到了前线士兵的耳朵里。   “黑炎军团第一大队注意!攻击开始!!”   那瞬间,天地间暴发出一声震响天际的怒吼:   “皇帝陛下与我们同在!”   坐在木制轮椅上的温斯顿费尔南迪公爵此时有些烦躁。几天前,法尔伊斯顿帝国方面居然提出了和谈要求,两名救赎教会的高级祭司拿出了盖有教皇圣瓦丁逆十字纹章 的信函,要求会见米德菲尔特的王。   这两名絮絮叨叨的祭司说,救赎教会此次支持克里斯皇帝发动“圣战”,是出于玛丽女王之前颁布的“禁教令”,假如女王愿意收回之前那个旨意,像之前那样让救赎教会与暗月教会在米德菲尔特享有同等的传教权利的话,救赎教会可以考虑劝说那位巫师之王停止对米德菲尔特王国的军事行动。   他还有什么选择呢?一年多前自从宫廷首席大法师帕尔提修斯堕入城外的深渊、生死不明之后,坦兰斯朝中的大臣们立即被那个混帐扎比金来了个大清洗。剩下的大臣们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成了首相的下一个目标,假如他温斯顿费尔南迪不是在镇压地方叛乱上还有点用处的话,恐怕早被首相大人请去和老友见面了。   在以血腥的手段镇压了反对势力之后,扎比金立即迎合女王的心意,在依弗伊斯尼尔变着法儿玩乐,丝毫不理会王朝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各地的奴隶起义与贵族叛变烽烟四起,费尔南迪恨不得把自己拆成几块才够用。   轮椅上的费尔南迪公爵那时候甚至想,假如自己还能挥剑上战场,不如让那个“血狼”拉法尔一斧头劈死算了。   于是救赎教会在提出和谈要求之后,他考虑了很久之后终于留下了二万五千名士兵守卫要塞,亲自带了三万兵力与祭司们一起回魔法之都,回去之后恐怕要顺带清理下后院的杂草。该死的扎比金,这时候居然又以维斯克莱夫特尖碑主人继任仪式为名,从他这里调走了所有的魔法师,所有的!!如今连如此重要的洛克要塞也被抽调一空。真是个混帐!!如果帕尔提修斯还在的话……   此刻公爵大人正在心中狠狠诅咒两位虔诚的祭司大人,而被人在想象里千刀万剐的两位白衣祭司这时候正在亲吻营地中一块毫不起眼的大石头。据说那块石头是当年救赎教会第二代领袖圣瓦伦西亚驻足过的“圣地”。   见他的大头鬼,费尔南迪回想起这几天两位虔诚的祭司老爷给他带来的麻烦:行军速度不能太快姑且不说,一路上他们光是以朝圣缅怀当年的“星月大迁徙”为名,就不知道让全军为他们停下过多少次。   假如我现在丢出一个当年圣瓦伦西亚在大迁徙中用过的夜壶的话,没准这两位祭司会立即把他舔干净哩!费尔南迪公爵厌恶地望着那两个亲吻着石头的家伙,恶毒地想。   “父亲。”一旁侍立的青年的呼唤打断了他的诅咒,他转过头,儿子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鲜绿色头发映入眼帘。那身合身的锁甲正紧紧地覆盖他那年轻有力的躯体上,使青年的身躯显得得更加挺拔,“您该吃药了。”   温斯顿费尔南迪叹息了一声,那次的冒险里,七把漆黑锐利的剑洞穿了他的躯体,一把斩断了脊骨,断送了他的剑士生涯;另一把刺穿左部的肺叶,差点让他当场死亡,毁掉了他的健康。虽然他最后总算保住了命,可他的下半生注定要和轮椅、担架、各种形形色色的药剂打交道了。   他望着挂在莱尔费尔南迪腰间的那把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克雷尔;风狩,依稀从小费尔南迪举手投足的身影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皇帝陛下与我们同在!”   震天的大喝惊动了整个军营,正坐在轮椅上喝药的费尔南迪公爵立即吐出了嘴里的药剂,他立即认出了与他在洛克要塞对峙过的、黑炎军团标志性战号。鹰一般的褐色眼眸里倒映着的两名祭司脸上的神情也是茫然失措。   最早在营地周围潜伏好的魔法师们整齐划一的火球拉开了战斗的序幕。火球携带着死亡的灼热炸倒了几座岗楼,又将营地的栅栏轰开几处缺口。放完一轮魔法的法师迅速骑马撤离,他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通过冥想来恢复自己的精神力。   “敌袭!”哨兵尖锐地大叫着,原本安静的营地不用将军指挥,立即拿起了自己的剑和枪。   黑甲士兵一致的战号让大地震撼,仓促应战的米德菲尔特王国弓箭手开始稀稀拉拉的放箭,尽管因为射程太近不能给敌人造成多大伤亡,但他们希望能给己方步兵结阵争取一点时间。然而。法尔伊斯顿的士兵们很快从几路突入了营地,黑色的洪流为米德菲尔特王国的士兵们带去惨叫和死亡。   一名当先黑炎军团士兵高举着一把硕大的双手巨剑一下把面前的栅栏劈成两半,手一挥,如潮的士兵就从从他身后涌入。他们非常专业的用巨剑劈开敌人的盾牌,随后紧跟一剑撕裂对方的躯体。混战中断肢与鲜血四处飞溅,不慎倒地的士兵很快就被人群踏成肉泥。有人呐喊着,有人哭喊着,其中不少是绝唱,不过在帝国士兵整齐划一的战号声中几乎听不见,在数量上,帝国的士兵们是占有压倒性优势的。   “卑鄙无耻的偷袭!”轮椅上的费尔南迪公爵气急败坏的咒骂着,“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那个‘血狼’拉法尔用的出来!”   “父亲!”拔出魔法剑的小费尔南迪望向将军的目光带着质疑,“他们打到了这里,也就是说,我们的侦察游骑兵……”   “……全被杀了,而且,洛克要塞也失陷了,他为了消灭我们,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呢。”老费尔南迪面色阴沉地接口道,此刻两名救赎教会的白袍祭司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决不能让他如愿!”公爵抬首说道,“传令下去,第三、五、六大队原地固守,第一、二、四、八大队向营区东方聚拢,各自重整阵形,防御面朝东方!一边战斗一边缓缓撤退!”   远处身披重甲,骑在黑色战马上的拉法尔看着纷乱的战场,当士兵们突入敌人营地一半之后,一部分敌军在纷乱被三面合围的形势下被逼到西门附近结成了步兵方阵。他第二次举起了手,埃萨雷斯撤去原本隐han住他们身形的魔法。身后的二百名骑兵立即高举了手中的战枪,齐声高呼道:   “胜利!”   平心而论,拉法尔承认费尔南迪公爵手中的士兵的确是训练有素、英勇善战,连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所结成的步兵方阵看上去都是那么地完美无缺。但可惜的是,这位费尔南迪公爵的对手是我——血狼拉法尔。   拉法尔高举着他那把成名的带链巨斧一马当先发起了冲锋,身后身披黑色重甲冲锋的骑兵们无一不是法尔伊斯顿内战中从死尸堆里生存下来的精英,连坐下的骏马在冲锋时的踏步声都整齐划一。雷鸣般撼动着大地的重甲骑兵们如同一把黑色的尖刀刺入了那个背向自己的完美无缺的步兵方阵。拉法尔巨斧横挥出去便收割了一片灵魂,左手一甩斧柄尾端的锁链又将一排士兵打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最后他索性拽过添舐过无数人血肉的铁链,将巨大的铁斧舞成一道死亡旋风,将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及人形全部吹飞、撕裂。身后的骑士们也不得不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这位悍勇的元帅误伤。   “胜利!”   黑甲骑士们高声怒吼着战号,用战枪在那些可怜的步兵们身上开洞,很多人枪上甚至串了好几个牺牲者。有的骑士因为枪尖刺入得太深而无法将战枪拔出,久经沙场的他们立刻抛去了枪,抽住骑士重剑奋力劈砍。背面受敌的步兵方阵很快便被这支为数不多的精锐骑兵部队击穿,随后被紧随而上的潮水一般的步兵淹没。   紧邻着第一个被攻击的方阵的指挥官匆忙组织起密集长枪阵势,却因为战阵的临时转向有点稀稀拉拉。拉法尔巨斧一挥,数名长枪兵便被连人带枪一刀两断,紧跟一锁链,惨叫和血肉便再次混合在一起四处飞溅,今晚这片灵魂漫溢土地上再次收容了数个新住客。就这样,米德菲尔特军的战列便在这位怪物般的元帅事先详细的谋划及出众战力下如同一堵土墙般倒塌、崩溃。   小费尔南迪回首望了望大帐上高高飘扬的王室剑齿草徽章 及费尔南迪家族疾风之剑的军旗,又望了望快速下达着作战指令的父亲。暗自在心中作了一个决定。   “收缩防线!集中向西北方向一点突破!”轮椅上的公爵大声地发令,他知道,自己的军队今晚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如今惟有尽量多让这些米德菲尔特王国最优秀的士兵们逃出去。   一把长枪刺进了他所在的帐篷,裹着铁甲的马将一名瑟瑟发抖的救赎祭司踩成肉饼,另一名连滚带爬地向外爬,在抱住那块“圣石”之后立即被乱刀砍死。   费尔南迪本人被近卫骑士扑倒在地,躲开了砸下来的木头,那名骑士随后连搂带抱的把公爵从轮椅上一把拉起来,强行推上一匹战马。   “你!想干什么!!”公爵看清了那骑士的面容,知道他是儿子的一名卫兵。   “父亲,王国不能没有你。”小费尔南迪一剑劈翻一名冲到大帐的敌人,回首向那骑士说道,“修肯骑士,请你立即带着父亲突围吧,柯露娜祝福你们!”   话没说完,又有敌人杀来,小费尔南迪大喝一声,克雷尔风狩在他手里刮起一阵死亡风暴,几名帝国士兵便被魔法剑上挥出的风刃劈成两半。   “我说!我才是老子!才是这里的最高统帅!!你……”仅有手臂能动的公爵拗不过修肯骑士,被儿子及自己的近卫队护着朝西北方向撤退了。   莱尔费尔南迪擦了擦溅到脸上的鲜血,此刻除西北角以外,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低了下去,己方收缩的的战线渐渐被压制在大帐周围,此刻仍屹立不倒的疾风之剑的军旗正是吸引对方攻击的最好目标,青年站直了身,眼角仍偷闲向公爵撤退的方向偷瞧了一眼。   再见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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