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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的阴影
  自从法尔伊斯顿帝国彪悍的部队兵临米德菲尔特王国的东门洛克要塞城下后,军队的大批定单使边境之城罗切斯特内所有铁匠铺经常亮到半夜。 弗兰肯阿拉曼德与 伊萨克阿拉曼德 父子俩在罗切斯特经营的铁匠铺自然也不例外。弗兰肯三十八岁,祖传的打铁手艺加上心思机敏,使他成为附近公认的好铁匠,再加上他和领主莱恩子爵大人私交不错。因此弗兰肯铁匠铺虽然不大,这次还是接手了不少军队的武器定单。这自然引起城内矮人铁匠 哈玛石锤 的嫉妒。   “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哈玛坐在‘橡树’酒吧的柜台前面喝着黑啤酒,“居然有人说他比矮人的手艺还要好!柯露娜的祝福!我打赌这家伙打盾牌的水平就不如我!”   酒吧里的酒客大多是附近的邻居,很多人都知道哈玛心直口快的鬼脾气并且知道他和弗兰肯的恩怨,因此有客人哄笑了起来。   “笑什么!”哈玛闪着醉意朦胧的眼,“我们高山矮人……”   “可现在你是在巴拉德平原上~”说话的是漂亮的女招待、酒吧老板的十七岁女儿朱丽安。她轻轻地走上前,放下一壶新榨的黑啤酒,收走了哈玛放在桌子上的铜币。   众酒客又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位长着落腮胡子的酒客神秘兮兮的说:“哈玛矮冬瓜,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朱丽安涨红了脸,将手中的酒壶重重地往落腮胡子面前一放,“凯特大叔,你再胡说的话,就没有酒喝了!”   被称作凯特的络腮胡子挤了挤眼睛:“女孩子太凶的话,可不会有人要的哦~”当然他说话前抢先牢牢地把陶制酒壶拿在手里,以防少女抢回去。哈玛这个老酒鬼此刻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少女被凯特抢占了先机,只好看着酒壶干生气,这时候酒吧的门开了。门口站的正是弗兰肯的儿子,十九岁的伊萨克阿拉曼德。   酒店里的人看到他之后立马又哄笑起来,被弄得莫名其妙的伊萨克的视线与朱丽安一接触,后者立即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轻巧地逃跑了。留下阿拉曼德尴尬地站在酒吧门口。好在酒吧老板随即为他解了围。   “你是来拿今晚的啤酒和点心的吧,伊萨克?”山德鲁大叔说,随即他又提高了声音,“朱丽安,朱丽安~快出来帮伊萨克把酒和食物一起拿到对面的铁匠铺去。”   朱丽安答应了一声,从厨房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食物。伊萨克从山德鲁手里接过了笨重的啤酒桶,轻巧地抗在肩头上——好铁匠的儿子自然也有一身好力气。   众酒客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伊萨克与山德鲁大叔对话的时候,落腮胡子凯特和临桌一位胖胖的商人正在谈论战争的话题。   “之前费尔南迪公爵大人以两倍的兵力从洛克要塞主动出击,大败法尔伊斯顿军巴恩男爵的部队,柯露娜的祝福!那场仗打得可真是漂亮……”   “这回‘悲伤峡谷’躺满的可是敌人的尸体了,让那帮异教徒卷起尾巴回去哭吧,哈哈哈!”   “听说侵略军已经派救赎教会的祭司来求和了,费尔南迪大人已经带着敌方使者向首都凯旋归还,这样通向法尔伊斯顿的商路很快又能开通了哩……“   “柯露娜的祝福!为了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我提议为了米德菲尔特王国干一杯……”   “狗屁王国!税收得那么重,而且现在当政的是那个‘血腥玛丽’手下的那只‘黑贱鬼’扎比金!如果说喝酒一定要有一个祝福对象,我情愿选择我家后院的母猪!”说话的正是凯特。   “嘘……小声些,当心被扎比金的狗腿子听见了。”   “怕什么!就算那只黑皮猪站在我的面前,老子也是这样说!他要是敢放半个屁,老子当场就打烂他那张肥脸!”凯特重重拍了下桌子,木制的酒杯差点掉到地板上,经过旁边的朱丽安连忙伸手扶住。   周围的一些酒客皱起了眉毛,有些胆小怕事的把座位搬远了些。已经有些醉熏熏的凯特伸手捞了捞酒杯,酒杯没有捞着,人却差点从桌子上滚下来。伊萨克敏捷地放下酒桶,伸手扶住了他。   “你们这些胆小鬼!”凯特嘴里嘟囔着,“如果不是有费尔南迪公爵大人,坦兰斯王朝说不定早就被法尔伊斯顿帝国给灭了,人家的皇帝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巫师之王’克里斯托洛德!”   伊萨克轻轻摇了摇凯特:“你喝醉了,凯特大叔。在山德鲁大叔这里,还是不要谈国事的好。”   “别谈国事?”凯特眯着醉眼看着伊萨克,“我说小伙子,咱们这个罗切斯特郡可是卢卡斯海德的地盘!扎比金那只贱狗为了讨好女王,坏事做绝,最近又开始四处抓捕精灵族人。圣母柯露娜迟早会叫他下地狱!”   周围有人唏嘘了几声,说起 卢卡斯海德 这位神奇的“罗切斯特的夜鹰”、这位价值两千赫伯特金币的王国首席通缉犯、这位神出鬼没从未失手的传奇英雄总是能让罗切斯特郡里的人充满自豪。他总是在黑夜里出现,无声地守卫着罗切斯特郡。事实上在罗切斯特郡,这位侠盗的名声要比仁慈的领主莱恩子爵大得多。传说中,这位身手敏捷的侠盗是一个精灵。   就在酒馆里诸位唏嘘不已的时候,酒馆角落里突然有人冷冷地说:“难道你们这群家伙就真的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强盗、小偷、杀人犯身上吗?而那个‘黑贱鬼’却是的米德菲尔特排名第一的大魔法师!”   山德鲁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面生的客人,他独自坐在酒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身上披着厚重的斗篷,兜帽的帽檐拉得很低,使别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凯特听到那个人说话之后猛地站了起来,伊萨克连忙把他按住。   凯特嘴里喷吐着发臭的酒气:“你说……卢卡斯是强盗?我他妈从未见过那么善良的强盗!!那个只会拍女王马屁的‘大魔法师’扎比金才是个恶魔!女王珍视自己的容颜远胜于她的子民,那个邪恶的巫师居然建议女王用精灵的血洗浴!首都伊弗伊斯尼尔的精灵从来没有那么稀少过!简直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恶魔舐血之日’的重演!”   酒馆里的一些酒客默默地喝着酒,最近三三两两的精灵从王国内地逃难而来。人们非常难得的在优雅的精灵们脸上看见那种恐惧与哀伤,他们在这个通向法尔伊斯顿帝国的必经之路上稍做歇息,随后像被瘟疫驱赶一样地逃向东方那个刚从列国战乱中新生的统一帝国。如果不是这里的领主莱恩子爵大人心地仁慈,精灵们甚至连踏出罗切斯特的机会都没有。也有从战场那边回来的人说,精灵们即使逃出那个战乱中的洛克要塞,也有很大的概率在乱军中被杀死。酒馆里的沉默了好久,随后人们开始小声地交换从过路逃难的精灵们那里听来的悲惨故事,其中偶尔夹杂着几声叹息声。凯特却步哈玛的后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伊萨克没有心情仔细听这些,连日来的打铁工作使他觉得非常疲劳。于是他很快和朱丽安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之后酒馆里的某人又唾沫四溅地说起之前‘悲伤峡谷’那场战斗中法尔伊斯顿帝国军队狼狈逃串的惨相,说到精彩的地方,酒客们又三三两两的哄笑了起来,仿佛之前不安的阴影已经从他们心中消失了。   朱丽安轻轻地跟在伊萨克后面走着,她渐渐地觉得前面高大健壮的身影慢了下来。   “朱丽安,我有话对你说。”   年轻的姑娘“恩”了一声,心跳快了起来。   仿佛经过了痛苦的思考与抉择,伊萨克缓缓的说:“朱丽安,我打算和塞纳尔一样,上前线去。”   “为什么?”朱丽安睁圆了双眼望着童年伙伴,“塞纳尔是一名必须听从命令的骑士,而你只是罗切斯特城的一名普通居民。”   “我也不是很愿意……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伊萨克停了下来,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所以父亲替我决定了,而且他为我向城主莱恩子爵打了招呼。明天我将成为米德菲尔特王国的一名步兵。”   朱丽安突然觉得有些眩晕,儿时的记忆浮上心头。拥有下级贵族血统的塞纳尔德库朗特总是爱带着恶作剧的微笑戏弄着比他年幼三岁的朱丽安,而小他一岁的伊萨克则负责事后向山德鲁交代朱丽安的红眼圈。   不知不觉她又跟随伊萨克开始走动的脚步到了铁匠铺,听着父亲那惯有的打铁节奏,伊萨克判断父亲正在打造一把双手剑——这种剑在米德菲尔特王国的步兵中广泛使用。   朱丽安停在打铁铺的门口,眼神似乎在婉求伊萨克收回他的决定,然而后者用看上去十分坚毅的眼神回绝了她。   于是姑娘便把食物往铁匠铺的台子上一放,飞也似地跑走了。   “你告诉她了?”年轻的父亲用铁钳夹起了炉中煅烧的铁条,头也不回的问儿子。   伊萨克没有说话。父亲眯起眼,看看看铁条的颜色,然后那铁条放回炉中,转身在桶里洗了洗手,然后取了一块黑面包。   “发什么愁呀,小傻瓜?”弗兰肯用嘲弄的眼色看着儿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做爸爸了!”   伊萨克默默的取过一块面包,低头大嚼起来。在用力咽下黑面包的最后一部分后,他取过杯子给父亲和自己倒了点酒。   “你放心,这次只是让你去装装样子而已,我会求莱恩子爵让你随最快的特使在费尔公爵凯旋回首都之前到他那里去。之后你就是个光荣的士兵了,呵呵。”   “难道你没有想过战争会再度开始,然后我被人家‘卡嚓’了吗?”   “胆小鬼!我不是教过你剑术的吗!”   “可是,战争不是一个人打的呀!再说,你教的那些能派上用场吗?”   “赞美柯露娜!你居然不相信你老爸!第一,费尔南迪公爵可是我国常胜名将。第二,事实上战争已经结束了,这次你去只是凑个数,年纪轻轻老坐在家里怎么行?没听说吗,敌人已经派出和谈代表了,就连我们铁匠铺的武器定单,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份啦。”   “我不喜欢打仗杀人。”   “这不是要你去杀人啊,你只要跟着军队好好出趟远门,你就当是去旅游好了,等到军队凯旋回首都、谈判胜利之后你就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回来了。”   “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她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参军的!魔鬼老爸!”   “傻儿子,老爸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相信你妈妈也同意这么办的。这次说是让你参军,其实是帮你赚一点资历,以便和某人竞争的时候有点本钱,呵呵。”   “……”   “我知道你只是在找借口,其实你是……”弗兰肯故意不把话说完,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神色,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个天真纯朴、性格内向的儿子。伊萨克脸上涨得通红。   伊萨克使劲的把酒咽了下去,随后拿起铁锤对铁钳夹出的铁条拼命的敲打起来。弗兰肯笑了两声,随即脸上变了颜色,额头上青筋暴起。   “喂!喂!喂!小笨蛋!你再这么搞下去,这把剑就要废了。”   弗兰肯抢过儿子的手里的铁锤和铁钳,仔细的看了看铁条的弯曲程度,然后将铁条反了个方向,仔细地敲打起来。   “你看。”弗兰肯又将铁条翻了个身,原来被伊萨克用力敲打的剑根处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凹痕,伤痕出现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整把剑的强度。他看了看儿子懊悔的脸色,以及搓动着的双手,笑了笑。   “别着急。”他说,“看你老爸的。”   渐渐地,凹坑在弗兰肯的精心打造下,居然被改造成了一朵花儿的样子,而且看不出丝毫矫揉造作的痕迹。顺着那朵玫瑰枝叶的走向,弗兰肯顺势在剑身上开出一条细长草叶形的槽,一直延伸到剑尖。   未来的铁匠铺老板立即集中了自己的精神,他面前站着的男人可是这里有名的巧手弗兰肯啊,伊萨克开始在心中记忆父亲的动作要领,就像数年来一样。自从母亲过世之后,他已经习惯在母亲留下来的图书和父亲的打铁声中生活了。   夜晚已经使对面的酒吧点上了灯,山德鲁大叔和他美丽的女儿把酒吧里一些桌子搬到了门外的广场上。在闷热的夏天夜晚里没有什么比一边喝黑啤酒一边谈话更好的饭后消遣了,至少酒客们大多数这么认为。于是广场很快因为酒客们熙熙攘攘的声音而热闹起来。一位衣着带着三分破败的吟游诗人,在众酒客一致的欢呼下,拨动手中的七弦琴唱起了一首流传已久的歌谣,这首歌谣的作者就是罗德尔王朝初年那位有名的吟游诗人波尔罗伦兹。内容是一千多年前卡德摩尼联盟在当年罗德尔王朝国王威廉一世以及大贤者帕玛琉斯领导下打败信奉魔王卡奥斯的魔族,奠定米德菲尔特罗德尔王朝未来的历史:   柯露娜在流泪   轮回之月幽蓝苍茫   女神啊   我们将紧握手里的剑   仅仅是不愿再看见您的悲伤   圣母的荣光照耀着我们   圣洁的力量可以对抗魔族锐利的寒芒   柯露娜的圣名之下集齐了十七个伟大的身影   共同化作卡德摩尼信徒的希望   几名酒客醉熏熏地朝吟游诗人扔出了几枚铜币,吟游诗人收下之后应他们要求开始唱起当地人最喜爱的歌谣《罗切斯特的夜鹰》。歌声随着酒肉的香气,一起飘过广场进入铁匠铺里:   聪慧的卢卡斯海德   罗切斯特的夜鹰   恶绅劣寇的财富   逃不过你的眼睛   机灵的卢卡斯海德   罗切斯特的夜鹰   斩断强盗的黑手   造就你的声名   噢,你是穷人的救星。   噢,你是罗切斯特的夜鹰。   这首歌的词曲不知道是哪个蹩脚的吟游诗人写的,现在正在演唱的这位吟游诗人的歌声也称不上优雅动听。但酒客们听后却大声鼓掌欢呼。因为这歌唱的是当地大名鼎鼎的侠盗卢卡斯海德,他是全罗切斯特郡所有居民的偶像,苦难民众的希望,青少年们顶礼膜拜的英雄。有些酒客说起他救助过往商人的事迹和夜入子爵府为民请愿等等英勇事迹就唾沫横飞滔滔不绝,更何况是听到歌颂这位英雄的歌谣呢。在如今‘血腥玛丽’当政的米德菲尔特王国里,罗切斯特有这么一位民间英雄实在是大家的福气。   和其他居民一样,伊萨克也很崇拜卢卡斯海德,而他的父亲却对此不以为然。   “他只是一个价值两千利弗尔金币的贼罢了。”弗兰肯举起手,平视着即将成型的剑,随即将剑淬在水里,水缸上冒起一阵青烟。   伊萨克知道他父亲说的是卢卡斯海德被当今的女王玛丽三世通缉的事,不过那张通缉令贴出来好象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悬赏金额也从一开始的五十枚金币陆续增加到了如今的两千枚。而侠盗“罗切斯特的夜鹰”的不朽传奇已经在罗切斯特郡流传从未停止过。   不用父亲吩咐,他默契地将水缸里冷却的双手剑拿出来,做下一道工序。不久之后,一把崭新的双手剑做好了,伊萨克把它排列在店门外其他兵器之后。埋头继续干下一个工作。弗兰肯看看双手剑上的玫瑰纹饰以及上面那条细长的纹路,似乎很满意。   “我不明白你在剑上开这么长一条纹路有什么用,父亲。”   “这是我突然想到的灵感。”弗兰肯手中一面挥舞着铁匠大锤一面悠悠的说道,“就算这把大剑一击之下只能砍入敌人伤口几分,这条奇特的槽也能使敌人快速失去自己的鲜血。从而快速地死去。”   伊萨克皱了皱眉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工作中的弗兰肯察觉到了。   “怎么了,儿子,你认为这么做会降低剑身的强度吗?对于一把双手巨剑来说,的确是坚固最重要——这只是一个偶然的主意,我也承认这条东西开在单手长剑及匕首上更加合适些。”   伊萨克没有回答,他父亲又问了一遍。他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父亲,难道你觉得夺去别人的生命是件另人快乐的事情?人难道一定要互相争战和伤害才能活下去?”   弗兰肯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儿子,原本脸上一直带着的滑头味道不见了,他伸出右手像儿子额头摸去,后者敏捷地向后一跳想要避开,但他父亲的手掌还是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没有发烧啊。难道是今天某位小姐往黑面包里涂多了牛油?”   “别闹了,父亲。”伊萨克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你为弄出杀人更有效率的武器而高兴?难道敌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难道敌人就没有父母、儿女、朋友?”   “哦,我的儿子什么时候伟大到悲天悯人啦?”弗兰肯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嘲弄儿子的常见坏笑,“难道是看多了你母亲留下来的书籍,未来的铁匠铺老板想要做僧侣?不要啊,我可不想绝后哦。”   “父亲!!”伊萨克以前隐约听父亲说过自己的外祖父是一位暗月教会的神甫,自己喜欢看书的习惯是从母亲那里间接受到的影响。对面酒馆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他父亲的坏笑使他乱上加乱,他踌躇了下,继续说道:   “这次敌人可是奉了圣都伊卡洛斯教皇的命令,以‘圣战’的名号来攻打我们米德菲尔特王国的,我们拿起武器击败了他们,这么做对吗?”   弗兰肯看看儿子被作弄得差不多了,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老实说,你有这个善良的想法很好,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依靠善良就可以活下去。我们米德菲尔特王国历来不受教皇管辖,暗月教会和救赎教会在这里是共同的存在。因此也无须听从那个人的命令,所谓的‘圣战’也只是法尔伊斯顿帝国克里斯皇帝利用教皇的名义来实现自己一统大陆的野心罢了。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我只知道我的家园在这里,即使那个家长‘血腥玛丽’是个混帐,民众还是愿意为自己的家园而战。至于杀人,那是不得已的手段,你不是也崇拜那个‘罗切斯特的夜鹰’么,他手上的人命恐怕也不少了。”   “他杀的都是坏人,那和其他人不一样。”伊萨克嘟囔着,虽然心里还是对杀人十分厌恶,他却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话有一定道理,甚至在心底里,自己和罗切斯特郡的其他青少年一样,对那个侠盗的流利帅气的身手无比向往,并且希望自己能成为卢卡斯的弟子。   弗兰肯已经回头自顾自轮起了大锤,打算在今晚做完军队最后一批定单。在所有工作完成之后,自己一定要关上铁匠铺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   夜深了,酒客随后也散了,弗兰肯终于忙完了军队所有的定单,在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吩咐儿子关上店门的时候,伊萨克发现那把特殊的双手剑不见了。   “怎么了?”弗兰肯从铁匠铺里伸出头。   伊萨克随即把双手剑丢失的事情告诉父亲。   他父亲耸了耸肩膀:“大概是刚才哪个酒鬼乘乱偷去了吧,算了,我们打烊休息了。”   随着灯光的消失,罗切斯特城渐渐陷入了黑暗,寂静的气息笼罩了城市。疲劳了一天的伊萨克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卢卡斯海德。傲立在墙头的侠盗黑衣如夜,长剑如雪。   就在他惊喜万分,刚想开口招呼的时候突然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塞纳尔德库朗特——他的好友、米德菲尔特王国的见习骑士,正满身血污地倒在他父亲的床上,而床边正站着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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