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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掘祖坟
目家的祖坟是一个庞大的墓群,墓高三丈,历代祖先都埋葬于此。一代先祖选址一片土地,后代为了孝敬先辈,都在先辈死后安放的墓穴上加修或者重建墓穴,以为光宗耀祖,更希望先祖在天保佑,多给后代荫些福禄。 神器安放在祖宗的墓穴前边,后人怕进墓之人亵渎神器,都不让加修或重建祖宗的坟墓;更有传说祖宗是古代一个厉害人物,权势大,财富多,他让建筑师给他修筑坟墓,坟墓竣工之后,这些参与坟墓修筑的所有工匠都被处死,以绝被外人窥探盗窃传说中的神器之机。 目乙叫了几个子侄,包括目腱、目塔、目敕,都吩咐他们跳下坑中挖坟,他就站在坑边知道。五六个人在坑的东南边祖宗的坟地上用锄头等工具挖起土来。锄了不到一刻,目乙便见到一层颜色比较深的五花土,他知道这种泥土土质优良,可以闭气挡水,先人们都用这种泥土来掩盖墓穴。目乙便叫他们继续挖下去。又刨了一会五花土,竟锄上了一块石板,目乙双目一亮,叫了几个人拿起绳子,扁担、杠木把石板起开,放在侧边,眼前便出现一个比较窄的入口。 目乙跳下坑中,取了灯笼,便径直走到入口处,打灯笼往里一瞧,里边有好些石质阶梯通往下层。目乙二话不说,小心走下阶梯,探头慢走,一步一紧地慢慢往下面黑暗的阶梯踏了下去。目腱见目乙下去了,也取了灯笼跟下去,接着是目敕、木塔,其它的一些子侄也接着跟了下去。 经过两百年的沧桑,墓穴中的墙壁上的图纸依然坚固,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这里气候干旱,目乙也没有闻到什么腐臭的气味,只觉得里面阴凉阴凉的,如进了冰窟一般。 不多时,目乙总算感觉到踏在了平地上,但一盏灯笼不够光亮,洞中太黑,他实在不敢妄自走动。随着上面的子侄一个个提着灯笼下来,才将墓穴中的黑暗一点点驱散。目乙记得他爹曾对他说过神器的摆设方位:那神器摆放在祖宗墓穴前的一方石座上,石座四壁雕刻着日月星辰,人物图案,石座之上就镶嵌有一个金属底盘,底盘之上便放着本族的神器……一口西瓜大小的钟。钟的材料尚且不明,只知道它比同样大小的金属钟器沉很多。敲击它时音色极佳,清晰如从天上传下来,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钟的音高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确实不是平凡物品,钟体上也刻画着各种图案,只不过目乙已经不记得他爹的描述了。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这个神器蕴涵着巨大的力量,不是用作乐器之途。 不多时,上边四十多名子侄都提着灯笼下来了,四十多把灯笼把洞中的黑暗大量驱散。目乙借着灯火光线赫然看见前边左首便立着一方石座,往石座上仔细一瞧,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此刻,目乙的心“崩”的一声从口中跳了出来……传说中石座上的神钟不见了! 望着空无一物的石座,目乙心神恍惚,全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是撞邪了一样。他赶忙往石座走过去,侥幸以为神钟掉在地板上了。但他心慌意乱的感受让他步入虚境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的实物。光线虽然依稀,但是石座边上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目乙发傻一般绕着石座转了好几圈仍不死心,他要巡视神钟可能掉到的其它地方。 众子侄见目乙慌张失魂的模样,都猜到了神器十有八九不在了,都不由得心里发慌。 石座后面便是祖宗的墓穴,墓穴由一道泥墙与外界隔开,只留墙壁下面一个人头大小的洞通进里面的棺椁。这是先人迷信人死后灵魂还依附在尸体身上,在墓穴开一个洞好让灵魂随意进出。目乙仔细观察那个泥洞口,发现洞下方地面上泥块跌下来很多,而且可以推测,原本圆圆的洞口被人用工具凿得不成方圆,洞口崩坏。 目乙一看,脑中“嗡”地一声炸响,全身都僵住了,双腿往地上一跪,丢了魂似的,低下头没了动静。 子侄们也都跟上前来,发现了洞口的异样。洞口显然是被人凿开了一个宽阔的口子,方便盗墓者进出,从祖宗的墓穴只通这神器的冢里;若在往这方向延长的话,方向通过了另外两个古代先祖的墓穴,直穿山后的屏障。可以估计,神器是被盗墓者偷窃了,而且造成的破坏不止是神钟的被盗,极大可能将三代先祖其中包括祖宗的墓穴洗劫了。众子侄都刷地跪下地来,悲不成声。 目乙搭下了头,低回的吟道:“没了……没了……天灭我族!天灭我族呀!”声音虽小,但在洞中阴森的气氛中令人无法抗拒的入耳,众子侄听得都清楚明白,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同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当家族遇上特大困难时,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目乙的声音才会如此的低沉、绝望。 目乙精神受到太大的打击,昏了过去。待他醒过来时,已是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了。他念念不忘这一场有可能使家族面临灭顶祸劫的变故。同时,有子侄告诉他在山后屏障发现一个被石块掩盖的洞口,估计盗墓者就是从那个洞钻进先祖坟地的。这一消息确证了神器是被盗墓者所盗,那深深的失望让目乙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好几年,头发一下子白了许多,形容憔悴之极!子侄们悲痛难过神器被盗的家族不幸之余,也隐隐预感到目乙行将木的噩兆。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整个家族都陷入了历史上最艰难、最不幸的景况之中。大家心里都明白,原来导致祖宗不显灵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家族中人,而是那该遭天诛地灭的盗墓者。 众子侄之中心情最为沉重的无疑是目腱了。虽然祖宗不显灵并非族里人为非作歹所至,不需要犯错的人亲自受家法处置;但神器被盗的严重有甚于子孙犯罪百倍,若不找人歃血祭祖就更无希望向祖宗赎罪了。而这样一个无头冤主,便落到目腱未出生的儿子上了。目乙极大可能会按照家族从两百年前因循下来的族规,要求目腱将他将要出生的儿子歃血祭祖。这个家族灾难暂时性地就成为了目腱一家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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