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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 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簪子琴。 我没有想到,先找到我的人是八爷的手下.那日坐在闺房外的石凳上听弄月抚着琴.小丫环送进来一个方盒,说是外面的人送进来给我的.打开盒,里面有一盒药丸,纸条上写着养神益气,方盒的右边是几本诗词的书,书的上面端端的摆着一封信,是八爷的.打开信封,隽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阮郎归 初夏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碧纱窗下洗沉烟,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簪子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收好信纸,没有什么回的,便任由东西搁置在桌上.闲着没有事,换了身男人的衣服,带着一个小丫头出了弄月的家,走在盛京的大街上.信步游着,看着街上匆匆的行人,逛着各色小店,没有什么目的的闲逛着.他怎么还没来接我?为什么?他应该知道我的消息了,即使我没有告诉他,府里的老爷也应该早早的把信送进京了,我在他的心上倒底算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胡思乱想着,走到一个茶楼下,听见里面凄凄的筝的声音,迎着小二的手走了进去,找了个雅座,坐下.听着淡淡的筝的声音,不觉醉了."姑娘,这没人坐吧,爷陪你一会儿,好不好啊!"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阔家公子还有他身边几个家奴,没有说话,起身刚要走,却被那个痞子拦住了去路,一只狼爪直奔我的身就过来了,没等身后的小厮出声,手起抓住他的腕,狠狠的使上十成十的力气,手上也在右脚上,抬腿踹在他的大腿,迎着栏杆,他摔了出去.小厮护在我的身前,抖着身子,仍是挺挺的站着.笑着,我拍了拍他的肩,寻城的官兵上楼来,小厮拿出身上的一块腰牌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官兵躬着身子送我们下楼.到了楼底下,看见一群人围着楼下落下的人."他没事吧?"刚想上前,一个中年的妇女挡住了我的去路,"姑娘!别看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竟是四爷府里的嬷嬷.不确信的看了看她,身后转出了高无庸.一顶小轿,抬着我回到了府里,蕊儿也来了,抱着我一顿大哭,哭的我的胸前的衣服都透了."四爷没罚你吧."摇了摇头蕊儿不好意思的抹着脸上的泪花.第二天一早,一队官兵护送着一乘小车从盛京向江苏行进着.路上,和蕊儿嬉闹着,也不见什么烦心,便到了京城.回到了府里自是一番高兴的仆人迎着我,这里面也有弘晖那个小大人.长高了不少. 到了日头快下山的时候,他进了我的房.匆匆的样子朝服都没换.接过丫环手里的衣服,熟练的给他换着衣服.任他的眼灼的盯着我."我很好"不确定的我搂着他宽厚的身子,也任他拥我在怀,一屋的丫环退了出去,只留我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的声音."长记性了吧."淡淡的笑在我的嘴唇里裂开,却被他的唇吞于口际.晚上在书房陪着他,他看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来往文书,我闲闲的拿了本画在那里胡瞧着.只是有时抬头看他一眼,有时直撞上他深沉的眼....... 皇上派去了河北,要一个月的时间.走时匆匆的,只在我的眉间轻柔的吻了一吻.没有话,似乎也不需要说些什么,离别总是匆匆的,再漫长的时间也不够互道别绪的.唯一新鲜的,是他让我见了十三爷,不知是不是他有意的,让我给书房上茶,见到了即将与他同行的十三爷,竟日那日在盛京的庙门外的马上的男子略诧异了一下,但我仍是没有问,十三爷怎么会在盛京.后来问高无庸才知道是他在盛京办事,四爷捎信让他看看我如何,但他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踏进我住的府里,只是远远的看见我没事,便书信回了四爷.相互打量了一会儿,我也只能垂着手任他看着,直到四爷让我下去. 他走了以后,我更是清闲了.他走了,能走进书房这个院落的人更少了.只除了高无庸和几个在这个院里待奉的人外,其余府里的人是不许进院的.乐趣倒是找到了一些,一个是与戴先生摆谱子.我还没有能修炼到与他对弈的地步.不过我怀疑,此生能与戴先生对弈吗?接触下来,感觉他的思想是海,深沉深蓝色的平面下面,我不想也不去探究那是怎样一个境界.我只是在享受过程带来的快乐.再一则是我找了个二个木杆,在小园子的一角挖了几个洞,又让蕊儿找了几个圆圆的石头.和蕊儿一起玩着我发明的这个小小的游戏.三是由于蕊儿的关系,她和园里的几个十二三的小女孩,小男孩有的是亲戚,有的是走的比较近的,所以我的门前比我独居时热闹了几分.那日蕊儿的一个伙伴在院子里嬉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腿,不敢让总管知道是贪玩闹的,忍了几日,却不料那腿日渐的肿了.蕊儿哭红的眼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让蕊儿给我在街上的药铺买了点跌打的药酒和我配的几副中药,那女孩过了五日竟也好了.从此,先是院里的再就是府里的仆人们常到我这里来讨方子.我不敢乱下药,能写的写个方子,不能的便贴了点钱让他到外面找个郎口看看.不过,我却发现近几日府里感冒的人渐的多了.据我的判断应该是流感.我便叫上蕊儿把我和她的房子仔细的收拾了一遍,所有能晾的,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来通通风. 这一日,蕊儿告诉我弘晖少爷病了,同一日我也头昏昏的有些不适,于是一整日我便躺在床上,没有起身.蕊儿一直在身边陪着我,细心的照顾我.照着流感的状态,我开了个方子,让蕊儿替代到外面抓了药回来,晚上吃下药竟没有什么效果,半夜就烧的厉害起来,昏昏的,头有如巨雷过阵般的疼,身上的每寸骨头都是错位的,仿佛有蚂蚁在啃咬般的难受.怎么也睡不下.蕊儿也衣不解带的在我床边.到了早上,蕊儿又给我喝了一回药,略到中午才不那般的难受了.蕊儿告诉我,我在昏沉沉的时候总是叫着妈妈.是啊,能不想吗,我那个苦命,但生命中却坚强与山般的女人.她现在好吗?到了第三天,我挣扎着直起了身子,起身坐在床上.正想着我房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福晋那拉氏. "福晋"软绵绵的我实在起不了身也下不了床. "你好了?"仿佛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似的,福晋竟坐在我的床边,仔细的打量起了我. "听高无庸说,你会医?" "是,自小学过一些儿," "你的病好了?""有点起色." "你自己配的药?" "是"我沉沉的回道. "弘晖病了,一连烧了几日,高无庸说,你或许有办法?" "福晋没有请太医吗?"没有回我的话,福晋转身传门外的丫环进来. "扶姑娘到我房里!"坚硬的身音透过她的背影直透我的心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弘晖应该是夭折.会不会就是现在....身上略略的一振,我不敢告诉她真相,因为这是未来,也因为我床下站的是一位母亲. "福晋,我的医术怎么能医得了小阿哥呢?" 福晋没有回身"你医好了自己,阿哥的症候和你一样!"没有让我再说什么,身前的侍女已经将我扶起.或许见我是真的没有力气,我是坐软椅到的福晋的房间.一进房间,一股刺鼻的中药的味道席卷而来,炕上躺着的那个小小的可怜的人儿,炕下面站着六七个待女和太监.屋子里至少比外面要高上几度.没有大夫,我眼前站着的只有待女和太监.我踏进了屋,让蕊儿扶着,走到了炕边,轻轻的坐在炕边.我不会切脉,只能看.小小的人脸上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被严严的后着他的身躯.眼闭着,带着痛苦的小脸上,一种土黄色让这个才七岁的小脸蛋上没有一丝的生气. "阿哥,阿哥"我轻轻的叫着在他耳边.小人挣开了眼没有全挣开,但我分明看到了一种极力隐忍的苦. "小阿哥"我叫着他,手轻轻的抚在他的脸上.是热,但温度没有我夜里烧的那么的高."小阿哥这几日是什么症状?" "姑娘,小阿哥这几日就没怎么进食,只是喝了些水,肚子泻的厉害,太医开了几个方子都没止住"看来福晋是说了谎,虽不知道是什么病,但绝不是我所感染的流感."府里还有谁和阿哥的症状一样"凭着一种感觉,我已经隐约的知道是什么病了,但我还是敢确定,准确的说还不敢相信."马房里几个下人,还有外间的阿贵也是这个症状""他们现在怎么样?"我转身看着大管家"阿贵昨天拉到城外埋了,其它的几个人也不见好.""这些日子是不是有很多难民进城?" "是有不少的难民进来,不过大部分都在四九城外面."霍乱也就是医学名称登格热.这可怕的瘟疫怎么会传到这个小孩子身上!"叫房里的人都退出去,只留下蕊儿和嬷嬷就行了.另外,再打扫一个干净的房间,把小阿哥抬过去.把这个房间开窗,通风要彻底的清扫一遍.把府里的有同样症状的人都要隔离.另外近几日,福晋没有必要不要让人出府了." 交待完所有的事项后,我对上福晋的眼."我不是为了活命,只想救他."在阿富汗的时候,有好些小孩子都是因为霍乱夺去了命.不是药品不及时,不是医生不够进心,而是那里卫生条件太差,最主要的是那里的孩子的身体素质太差.我有时几乎是哭着送那些小天使重返天庭的.既然现在弘晖在我手里,我就不会让他轻易的离开他的妈妈.也许我是倒逆天时,但现在我只想留住这条小生命,为了那些以前我没有留住的孩子,也为了自己的遗憾."你们都退下吧,按姑娘的话做."福晋冷冷的吩咐着一群人.几分钟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福晋的时候,我告诉了她这个病的缘由."你想留下来陪他吗?"我知道现在这个孩子最想要的便是母亲.而不是那个天天陪他的嬷嬷."为了他,你能做到吗?""有什么不能的, 我不是没走吗!"看她的眼神,我忽然明白,整个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瘟疫,只是没有人敢说也没有说破了.更没有人敢对她说.而她却自始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儿子得的是什么病."阿哥和其它的人的排泄物要深埋."我没有办法按现代的西药救治小弘晖,但我知道一个方子,一个在我脑子里面熟透了的方子,那是我在阿富汗时记下的一个中医的对症霍乱很有效的一个方子.照着记忆我写下了方子,让蕊儿交给了大管家照样却抓药.福晋让管家多抓了几副先是给那几个人先吃了,一个时辰后,管家回给福晋结果.福晋才让嬷嬷喂弘晖服下.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态度.不需要,也根本没有必要.她是一个母亲,对于她来说,儿子便是她的一切的一切.日子慢慢的在我身边熬着,那几个大人三四日便能起身好了,只有小小的弘晖仍在反复着病情.他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看着他痛苦,守着他的我痛苦,可是我却没有看到福晋的脸上有一丝表情,一开始只是坐在炕对面的椅子上眼盯盯的看着孩子,后来便盘腿坐在炕上怀里搂着弘晖.就这样我屋里的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一日日的熬着,煎着日子. 三天后,当所有的大人都已经熬不住的时候,我爬在八仙桌上睡了,蕊儿也靠在一角的墙上磕睡着,嬷嬷已经回自己的房间睡去了.我忽然听到福晋淡淡的说"弘晖醒了,想吃什么?额娘吩咐他们给你熬点粥吧,几日没...."没有再往下说,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孩子的炕前,弘晖睁开了眼睛,而且那眼里的眼神如初生的太阳般的明亮.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蕊儿坐在我的床边."姑娘,您可算醒了,您足足的睡了三日了,比福晋睡的日子还要多.你不知道那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地上,福晋软在炕上,我的腿都没有力气,我也一下子跌到了地上.然后,总管冲了进来,看到了情形,那魂差点没了.还好后来大夫说您和福晋都是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才放心,可是这几日你又烧上来了,我吓坏了,不过现在你醒了,应该就好了,我去叫孙大夫来看看."我看着那个小身影闪出门外,过了一会儿蕊儿将孙大夫带进了房.由于隔着帘子看不太真切,只是依稀看到了人影晃动."姑娘,可否将手...."隔着帘子,蕊儿将我的右手平放在帘外,还罩上了一层手帕.不知道小丫头的用意如何,但我没有说什么."姑娘还有些烧吗?""是,姑娘一会儿烧一会儿不烧.""头疼吗?""有些."我自己回道"姑娘懂医,应该知道这是病还没去根,加上前几日姑娘劳累过度,病情反复了.姑娘只需照自己的方子再吃几日,也许会见好,应该不碍的.""谢大夫,有劳了."蕊儿起身送那个出了门,转回身给我揭起了帘子."给我透透风吧.""姑娘还是仔细别吹着了吧."我刚要起身,忽感到喉间的腥热一股劲的上来,从嘴里直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姑娘!"蕊儿急急的上前,扶着我.她傻愣愣的看着我,不知怎么办.医不自医,我不知道自己如何了,但应该觉不是像刚刚的大夫说的病情反复那么简单."姑娘,八爷差人送来了一些上等的中药材,你看一下这个单子,是否有能用得上的.要不我现在就回福晋去.你救了小阿哥,福晋会请好大夫给您来看的."蕊儿的泪已经在眼里盈盈的."不用,应该没什么大碍,像大夫说的我调养几日会好的.对了,你刚刚说八阿哥送东西来了?""是,昨天让八阿哥府里的管事的送来的,对门房说是送姑娘的."我手拿着单子,没有展开.看不看对我无多大意义,甚至我对自己的病也不想探究所以然. 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他走了有些时日了,日子慢慢的熬着我.身上总是懒懒的,也不想动,天气稍冷些咳的便更厉害.每日在小院子里走动走动已经是我最大的活动了.偏蕊儿天天又为我的病挂心,硬是回了福晋找了个什么大夫给我开方药,药是吃了可是竟一点起色没有. 大夫说开了春可能会转好,那拉氏修书给他告诉他我的病情,讨他的主意.问我信怎么写,我只是说了句,不说也罢.是啊,说与不说能有什么区别,他也不能医了我.独独的蕊儿看着多,比我更愁眉紧锁.几日里她间有些瘦了,可怜的小人儿.因为福晋不许府里的人进书房的院,我这里清净着.每日我都让蕊儿请来戴先生教我下棋.与其说教不如说是解闷吧.和戴先生聊会儿天,品品戴先生的各色茶叶,竟也学会了些门道. 我知道为什么福晋独独对我这么特别,府里的人也对我特别.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安置了我.我也不知道,他那个心比宇宙还要深,我也懒得去想,在他的大树下乘着凉吧.借着身体不好,我也不想出府,正好躲了些人. 一日闷的着实无聊,便坐了乘小轿和蕊儿出去散散心,也不知去哪里,忽的想起了潭柘寺,便在城门口换了个马车,蕊儿买了点小吃食,由府里的人赶着车,直奔潭柘寺而去,直到了傍晚才到.住在山下的斋房,安宁而又详和,听鸟儿的鸣叫声,闻着带着草儿青青味道的香气,看着比海还要蓝的天空,心情豁然间开朗了许多,只可惜走的匆忙,竟没有带书. 否则在这个葡萄架下,和着这乡村的风倒真的是人间的美事.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蕊儿便向山上的山门走去.小石板路的两边是参天的大树,让人仿佛感觉自己渺小了许多,拾阶而上,古旧的历史的记忆如风般让我在这清朝与现代间交错.两边仍有些小贩在贩马香火以及礼佛的器物.时不时的停下脚步,看看小摊的各色玩物,竟买了许多.有木的佛手珠,青绿的弥乐佛的笑像,还有一长串的佛珠,还有些碎簪子一类的雕刻,不外乎是些吉兽.蕊儿也兴致勃勃的在小摊间穿梭着.但仍旧不忘了时时的看着我. 身后有四爷府的两个家丁跟着,让我恍若感觉自己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本就是他身边的一个身份暧昧的女子.淡笑着,走到了一个小书摊着,看到了一些手抄版的经文,字体飘逸略带几分刚骨,爱不释手的翻了许久,直到小摊老板关注的目光将我打断时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买了好些本书,金刚经,菩萨心经,以及一些诗词,小说,古藉.蕊儿见买的东西太多了,便叫其中的一个家丁将书和买的小饰物全全的所回了斋房. 等我登上山门的时候,已经快日近中午了,入秋的太阳仍有几分毒辣,汗一点点的渗在皮肤上.魏峨的山上,高高的座落着一座庄严的庙宇.清宁的佛院内,古老的古树和那古老的庙堂,还有那高高宽阔的白簪子石阶,让人心神安祥.参罢了佛后,在山间的一个小瀑下,我和蕊儿拾阶而坐,看着远远的京城,看着脚下涓涓的小溪,看着溪里游戏的鱼儿,看着脚下油绿的草儿,静静的享受人生的一刻安宁.心总想寻一片安宁,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寄托安宁的所在.如今在这佛法庄严,心灵涤静的庙宇里,发现自己仍旧无法静心. 心不静,哪里可以得一片安宁给自己呢?蕊儿怕我着了山风,一会儿便急急的扶着我下山,回到了斋房.这是为官府的家眷和一些参佛的富甲们留的禅房,各自独立的小院,静静而又秩序的排列在山下.吃过了已经晚了的午饭后,蕊儿便吩咐准备明天回府的事了.我不想回去,便差了个家丁回府告诉福晋想在这里住几日再回. 太阳暖暖的在身上,我斜卧着在湘妃椅上,拿着上午买的李清照的词集,不是看词是看抄词的字,不知为什么甚是喜欢.不知过了多久以后,蕊儿的轻咳声在耳边响起.抬起头,看她向我示意着门口的方向.直起身,竟看见八爷巍巍的站在门口. 今天的他是一身水蓝色的便装,头上没戴帽子,一身长袍只在腰间系了根带子,带子上嵌着几颗同等大小的玛瑙石,在带子上左右各挂着配簪子及香袋.脚下是一双红色的马靴.英气的很,真是给我看呆了.他淡淡的笑着,带着几分惬意,似乎还藏几分洒脱. "有贵客来噢!"我淡笑着,起了身,刚想迎他.他顿顿说 "你身子不好,别起了.""你怎么有闲?". "没什么,本来就在西山,看见四哥府里的差人,他说你在这,我就来了."蕊儿在我的桌旁摆了把椅子,端上了一杯茶便退到了房里,独留我和他在院里.他在是躺不得了,我也坐了起来,欠着身对着他坐着. "身子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可能是我懒散惯了." "早些回去,我昨天请上官太医去四哥府里给你瞧瞧,结果门房说你不在.可偏巧你跑这里闲着来了." "是吗?劳八爷费心了.我本就没什么事,也不必劳动太医了.还让您搭着人情."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含着笑的目光.知道他与他间的斗争,知道那场血与肉相搏的结果,我总想避过一些人一些事,可偏偏的如今我也置身其中,欲退不得.想离开是非地,可是府里的爷是不会放我飞的.想躲开一些人,可是偏偏又不能直白的说话.眼前的爷对我的态度暧昧却没失了分寸,试探却不着痕迹.他似乎也想知道我身后的势力,想知道我是不是那位天子的某种试探.这是一次聊天的时候戴先生告诉我的府里的爷关于我身世的几种猜测.戴先生告诉我有几重意思,让我知道府里的爷对我的某份心,也让我明白,不问并不代表他们不关心,不在乎我的过去和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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