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根本早就好了，一点病怎难得到他，他故意躺在床上装病搏取同情，希望我陪着他侍候他。”
“乘机撒娇诈嗲，希望得到你的怜惜。”
“对了！对了！都被芯妈猜对了。”
“怎会被你发觉的？”珍妮双颊发烫，她装作回头看小玲有没有写错字。
昨晚发生的事怎能告诉芯妈？羞死了。
“我见他面色很好，就觉得他没有病，他不得不承认，如今又精神百倍、蹦蹦跳跳。”
“这就好了。”
芯妈拍拍珍妮的手臂：“你教书，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样。”
星期日吃早餐时，程先生说：“我知道你教会小玲游泳，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
“早餐后，我们就出去，如果程先生有空，可以和我们一起。”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平时珍妮一件泳衣，套件T恤便出去，有程先生在，她就不敢太随便。
第一，他是主人；第二，他为人拘谨近乎木讷，更可能守旧古板。
所以珍妮不单不敢穿三点式泳衣，连那些性感一件头也不在选择之列。
她穿了件很普通的银蓝色泳衣，拿一块大花沙滩巾，往腰间一扣，便成了一套吊带式裙子。
程先生牵着小玲，小玲又去牵珍妮，小玲在中间摇着手，很开心的样子。
小玲一看见海，便挣脱他们奔上去，程先生急着叫：“小玲，小玲??温小姐，她裙子还没有脱便去游泳。”
“没有我陪伴，她一个人是不敢下水，姑爷放心，她只是去堆沙和拾贝壳。”
“不是来游泳的？”“小玲每次游泳前，我先让她晒晒太阳，走走玩玩，算是热身运动，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着凉。
况且，她由海里上来，又湿又咸，不适宜再留在海滩玩，应该带她回家洗澡更衣。
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对！你很周到。”
他点了点头蹲在女儿身边：“小玲，你拾了什么贝壳？爸爸和你一起堆沙，堆个城堡好不好？”小玲只会傻笑，而珍妮一直靠在一块石上，看着他们俩父女玩。
他们静静地玩，因为俩父女没什么话说，一个不喜欢讲话，另一个则不懂。
珍妮看着表，走过去说：“游泳的时间到了。”
小玲很开心地跳起来，珍妮为她脱去裙子，平放在石上，石上已经有条大毛巾。
珍妮也解下花毛巾，便拖着小玲下海。
小玲已经可以游两米，停一下让珍妮扶着又再游两米，这样来来回回的游了大半小时。
小玲由海里上来，程先生马上称赞她：“小玲，游得好，真了不起。”
珍妮用毛巾盖在小玲身上，替她抹水，程先生接过毛巾：“我来帮忙。”
珍妮忙用花毛巾抹去头发和身上的海水，便把毛巾围回腰上。
珍妮替小玲穿回裙子，程先生抱起女儿：“回去了？”“差不多十二点了，中午的阳光大猛，对小玲不适合。”
“是的，你总是很周到。”
“带小孩是应该花点心思。”
“尤其是小玲，身体特别弱，又??有点弱智，可以想象你照程她一定很辛苦，怪不得过去的老师都呆不住。”
珍妮第一次听到程先生说那么多话。
“你真能干，教会小玲游泳。”
“这是我的职责。”
“但不容易，一定花了不少心机和耐性。
朱医生由外国回来，一看见小玲，就叫我和明珠教她游泳，说游泳是四肢全身运动，对她的身体和发育有帮助，她六岁了还那么矮。
我们马上带她出海，可是小玲一看见海便哭，连泳池也不肯下去??我们弄得心灰了，结果放弃了。”
“其实，我也有过放弃的念头，浮水那一关最难，每次要她把头埋在水里她就哭，又咳又呛喉，这样挨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另想办法，她到今天还不会浮，我也会放弃。”
“你终于成功了，自从你到岛上来，小玲面色好了，渐渐增高了，人也胖了。”
他拿起女儿的手臂；“以前像根竹竿，现在开始变圆。
你真是一位很能干、很出色、很有爱心的导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未必，这么多位中，才找到你??”小玲被送上床，珍妮答应过去陪晟鑫午膳。
到楼下，意外地见到程先生坐在露台的茶座上，一面喝水一面欣赏花园。
珍妮就不敢出去，用电话向晟鑫交代一声，答应程先生一走便去赴约。
“姑爷不忙着回市区？”她向他打听情况。
“今天星期日，没有应酬。”
“不用回家陪伴太太吗？”“她总有节目，今晚家里好像又有舞会，”他摇摇头：“我对舞会、牌局没有兴趣。”
“啊！”她想着怎样出得去。
“坐吧，喝杯茶。”
他说：“我对古堡的花园几乎完全陌生，今天要坐下来好好欣赏。”
珍妮陪笑，心已飞往玻璃屋。
“在海滩时小玲一直提着的哥哥，到底是谁？”“徐晟鑫，他常陪小玲玩，教她放风筝，小玲很喜欢他。”
“今天在海滩没见到他。”
“他刚病好。”
“啊，你的男朋友，”他颔首：“芯妈说过了。”
珍妮面泛红霞。
“你今天还没有去看他，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反正小玲已经睡了。”
“我走了没人陪姑爷赏花。”
“我已经习惯孤独一个人，”他笑了，不过是苦笑：“你去吧，你没有责任陪我赏花 ??”珍妮翻翻日历：“下星期一是九月一号，你还有六天便回市区。”
“不，我一号不上班，推后一个星期，应该是八号，还有半个月。”
“推后是为了我？”“不是，”晟鑫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妈咪的意思，九月八日，又久又发，长久发达的意思。”
“只知道发达，又不是为我，”珍妮呶呶嘴：“你上班便忙，可能短期内也不会来。”
“起码半年，由五月到现在，我一直在岛上，也玩腻了。”
“半年！”珍妮忙仰起头：“我们也半年不见面。”
“谁说的？”晟鑫马上说：“一天都不行。”
“但你在市区，我在小岛，怎样见面？我假期少，出入又不方便。”
“我怎舍得把你留在岛上，九月五日，一起走，玩两天，八号就正式上班。”
“你是说，我们一起住在市区，不再回来了？”“不错，我们离开这儿，回家一起生活。”
晟鑫双手箍住她的脖子：“现在我们是最亲密最恩爱的时候，谁也不能缺少谁，嫁鸡随鸡，我要你一步不离地跟着我。”
晟鑫低下头吻她的唇，四目交投看了一眼，晟鑫又再次热吻她，她双手揽住晟鑫的颈项。
“嗯！就这样说定了。”
晟鑫抱小孩似地抱起她。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你好省好懒。”
珍妮觉得他的酒涡好可爱，吻了左的又吻右。
“你要我怎样？”晟鑫抱紧她，珍妮哈哈笑，他又问：“是不是要我摘朵玫瑰跪在地上向你恳求？”“玫瑰花不要了，你家的玫瑰是蓝色的，不吉利。
叩头，跪在地上叩头。”
“我头叩穿了，心痛的是你。”
他把她放在床上，扑通，真的跪在床边。
“晟鑫，你干什么？快起来，起来呀！”珍妮俯下身去拉他，但她怎么也拉不动。
“我现在叩头了??”“不要，不要??”她半个身在床外，晟鑫托住她的腰拖她下地，头叩在她的胸前。
珍妮叫着：“哎唷！你的头又重又大，谋杀呀??不要??不要??你好坏??”珍妮躺在晟鑫的臂膀里面，晟鑫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
珍妮突然想起，叫：“我在古堡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ON DUTY，我怎能跟你回市区。”
“辞职啦！我根本不喜欢你在古堡工作，天天对着个小白痴，不闷吗？你为了她常常冷落我，我早就不满意了。”
“辞工？唉！身是不能分两份，辞工是免不了的。
但是，辞工起码一个月前通知，就算今天通知他们，五号就要走了，也只有两个星期。”
“补它一个月，今晚索性不要回去，明天我带钱去顺便为你拿东西。”
“不行，那不是钱的问题，”珍妮皱起眉头：“两个星期他们不够时间请人代替我，你知道小玲不是普通女孩子，这小岛又静又僻。”
“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打工又不是卖身。
一个月工钱另加半月服务，总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他们了吧？”“小玲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能扔下她不程??”“好啦！小玲比我还重要，”他背转身：“你扔掉我算了。”
“你不要这样孩子气，我们有话好商量。”
珍妮把他的身体扳过来：“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洁丽上机前一天，我在电话里答应她好好照程小玲，就算我跟你走，也要为小玲找一个老师代替我。”
“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呢？”他还是气呼呼的，珍妮只有亲他安抚他。
“不会的，留学生初做事也未必能赚一万二，说到底我应该早点通知他们，走得那么仓猝，说不过去，也对不起洁丽，到底是朋友介绍。”
珍妮找到好归宿本来很开心，但她总有点不安，能先为小玲找到老师代替最好：“他们一家人对我都不错，表姐见得少，但连程先生也很照程我，说真的，我也有点舍不得芯妈。”
“或者你先回去跟芯妈说说。”
“对，老人家有经验，她一定会有好主意，我没有胆量向表姐开口，她一定不放人。”
“先听听芯妈的意见??”小玲睡了，珍妮马上去找芯妈：“干妈，倦了没有？我想跟你聊聊天。”
“好！我口渴正想吃水果，我们一面吃一面谈。”
珍妮吃不下，放好盛蜜瓜的水果盆：“干妈，晟鑫九月五日便要回家，八号开始上班。”
“那么快，以后你们见面就难了。”
“晟鑫想带我一起走，他要和我一起生活。”
“你们要结婚了？”珍妮点点头：“今天他已叩头求婚，我没有拒绝他。”
“当然不应该拒绝，叶先生相貌好、体格好、有学问，家里又有钱，这样的少爷，打响锣也找不着。
珍妮，你终于找到了好归宿。”
芯妈问：“做了叶家的少奶，还认不认我做干妈？”“认，为什么不认，我结婚那天，你和我妈妈都是主婚人。”
“我可以做主婚人？真的，哎，太好了，太好了，”芯妈推开水果：“我终于可以嫁女了，那真是大喜事，恭喜你。
珍妮，女儿出嫁，应该办点什么嫁妆？”“干妈??”“我也算是半个丈母娘，”芯妈情不自禁，咭的一声笑出来：“说不定很快还可以做外婆。”
“干妈，我应该嫁出去？”“应该，找到如意郎君还不嫁，机会失了不再来。
叶先生回市区，若你不跟着他，天天关在这小岛，想要一天半天假还得等姑爷空闲，你把叶先生单独留在市区很危险。”
“危险？”“当然，叶先生风流，很能讨女孩子欢心，有你在身边，那些小姐、千金、豪放女就不敢亲近他。”
“但是，我结婚就要留在市区，不能再来小岛照程小玲。”
“还用说，你只须好好照程丈夫，生儿育女做贤妻良母。”
“我突然辞工，似乎不太好。”
“辞工结婚，理由也充足。”
“我走了谁照程小玲，那对小玲不太公平。”
“这句实话，这两三年来，小姐请了二十几位老师，你做得最长，做得最好，又真正关心小玲。
你看到的，小玲长高了，也长胖了，你未来之前，她也差不多六岁，由于她又矮又瘦，人家都以为她只有三岁。
唉！小姐就算肯出更多钱，也请不到一位老师比你好，小玲没福了。”
“干妈，我就是担心这个，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结婚是人生大事，谁也阻挡不了，没办法，一定要辞职。”
“我应该先找到人代替我才辞工。”
“最好不过，两全其美，你嫁你的好丈夫，小玲又有新老师。”
“但是，九月五日我便要和晟鑫回市区去，距现在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很难找到人代替我。”
“是急一点，你和小姐一起找。”
“干妈，我不敢对表姐说。”
“是呀，小姐好的时候，什么都容易商量，她一发火我也怕了她，她根本不让你说话。”
“怎么办？我答应她一直做十六个月，但做了四个月便走，她一定会不高兴。”
“何只不高兴，你起码要挨一顿骂，说不定她用茶瓶敲穿你的头。”
“那么??那么厉害？”珍妮现在已经开始惊慌。
“小姐脾气出了名的火爆，骂人打人也很平常，你最好找第三者先跟她透口风。”
“糟糕！前天洁丽已经飞去美国。
干妈，你先替我说说行不行？”“我？我也是下人，怎敢？小姐连我也不会放过。”
芯妈想了一会：“姑爷，请姑爷帮你，他们是夫妻，比较容易开口。”
“姑爷？找程先生？”“唔，找姑爷，虽然他冷口冷面，其实他心地不错，过去的老师，他极少和她们交谈，但他对你不错。
那天我假传圣旨你去了玻璃屋，他突然回来，我告诉他你的男朋友病了，你去探望他，他点点头并没有不高兴。”
“后来他还叫我放假。
好，我尝试请姑爷帮忙??”“姑爷！”“你还没有出去吗？”他有点意外，因为每次总是珍妮先走，他才回来。
“我有件事想求姑爷，等一会儿才出去。”
“别说求，露台阳光猛，我们到小偏厅。”
芯妈送上冻饮和水果，和珍妮交换一个眼色才出去。
“姑爷??”“我早想跟你说，你又不是我们家佣人，你不要叫我姑爷，叫程先生。”
“程先生，我想??我想辞工。”
“为什么？”他很意外，皱眉头：“是不是我们对你不好？小玲不听话，你有什么不满？”“不，每个人对我都很好，小玲也很乖。
我男朋友??徐晟鑫，他??要和我同回市区。”
“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市区结婚了，对吗？”珍妮含羞点了点头。
“温小姐还很年轻。”
“也不算很年轻，圣诞节就满十九岁了。”
“纵然现在十九岁还是很年轻的TEENAGER。
温小姐喜欢早婚？”“不！”想想不能说明白：“是的。”
“辞职结婚，理由很充分。”
“本来我是应该一直留下来，待找到人代替我才离去，因为洁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九月五日徐晟鑫便要带我走，我怕时间不足。”
“就算一个月，一年，也未必可以找到人代替你，试过二十几位老师了，你最能干、负责、有爱心，小玲正在变好，但??总不能不让你结婚。”
“我不知道怎样开口向表姐辞职，她??我好怕！”“明珠性格一向火爆，谁都怕，她能聘请你，她也自称好运，她认为你起码可以帮她两三年。
她计划好明年带小玲去考小学??她每次为小玲找老师便头痛、发脾气，见人便骂。”
“所以我很担心，”珍妮垂头叹息：“饭都吃不下，总想着怎样向表姐开口。”
“你如果今天向她辞工，由今天到九月五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天天骂我，我也甘心，我会忍受，同时我会赔她一个月薪金。”
“没有那么简单，她一翻脸，谁也不敢想象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先生，我岂不是死路一条？”“没有那么严重，她不会杀人，”程先生沉思一会：“我们合作。”
“合作？我应该怎么做？”“你利用这段时间去找同学、朋友，找人代替你，我也吩咐几个秘书分别去物色代替你的人选，好吗？”“当然好，程先生，真谢谢你。”
这也很出乎珍妮意料之外，起码，他总算热心助人。
“刚才你说有事求我，我还可以帮你什么忙？” “我是想请程先生代我向表姐辞工，顺便代我求情。”
“只要找到人代替你，好坏先别管，不用她劳心去找老师，我开口说话就容易。
现在最急切的，是去找一位代替你的老师。”
珍妮的心头大石放下了一半，人也轻松了。
她和晟鑫在小岛会所的溜冰场内，玩滚轴溜冰。
珍妮会玩很多花式，很多人在观看，连晟鑫也停下来欣赏。
渐渐，溜冰场只有珍妮一个人表演，珍妮看看周围，难为情地溜回栏边，看的人还鼓掌。
“是怎么一回事？”珍妮面红红地说。
“你溜冰的姿态实在美妙，像只会飞的白天鹅。”
“夸张，随便玩玩罢了。”
“刚才的掌声你没听到？大家都夸张，我们出去再玩一会。”
“不了，实在太惹人注目，而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珍妮离开溜冰场，她也玩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明天到市区，第一件事，先去找补习老师。”
“你不是已请了人帮你？”“我已经分别致电亚兰、亭玉和浩然，但也不能单靠别人，这件事办不到，我不安心随你离去。”
“好吧！全依你??”早上，珍妮换上带来的新衣，芥茉黄色，高领人膊的直身裙、腰间一条交叉形黑漆皮皮带、黑色半高跟鞋，鞋头一朵黄色向日葵花球。
“哗！为什么打扮得这样成熟漂亮？若你穿晚礼服一定艳光四射。”
晟鑫一把拥住她。
“别弄皱我的衣服，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带我回家见你的妈咪，所以穿整齐些，见长辈不能穿短裙、帆船鞋，也不能蹦蹦跳跳。”
珍妮去收拾她的黑漆皮手袋。
“今天回家见未来奶奶吗？”“丑妇终须见家翁，我们五号就回去了。”
“你要见我妈咪我不反对，不过，你不用刻意讨好她，你回去并不住在我们家里。”
“为什么？”珍妮摇一下头。
“反正将来有很多时间一家人在一起，我们暂时先住别墅，过二人生活不好吗？”晟鑫走到她身后，搭着她的肩膊。
“想不到你的父母那么开通，我还以为你的父母要粘住你。”
“将来会，现在的事他们不管。”
“我们结婚，会不会去度蜜月？”“一定会，结婚是一件大事，度蜜月是第二件大事，非去不可，要留下甜蜜、温馨、浪漫的回忆。”
“泰国五日游。”
珍妮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
“五日游，那是什么蜜月，”晟鑫不以为然：“我希望能用半年时间环游世界度蜜月，若半年时间不够，那就留待第二次、第三次再度蜜月。”
“你又来逗我开心，”珍妮捏一下他的鼻子，收好口红：“你自己说接管生意忙，一年半载都没有空，要全力打好事业基础，怎能有半年时间去环游世界？你比我还爱做梦。”
“现在当然不可能，但将来可以，我准备把我的公司企业化，不再是老板走开便整个机构垮掉，那时我们去度蜜月半年，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结婚后便去度蜜月？分开进行？”“一起进行，结婚第二天或者过两三天就去度蜜月，”晟鑫开始换衣服：“分开有什么意思？”“对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日子由你妈咪决定吧，我妈妈从不关心我。”
“现在言之过早，如果我今天叫妈咪选日子，她还以为我马上结婚。
她心一急，就选下个月怎办？”“下个月也不算快，对了，我未过门，不能住你家别墅，我回市区后，住哪儿？洁丽走了，我不能回家??或者暂住酒店。”
“酒店哪像个家，怎可以住酒店住几年，住别墅最适合，清静，过二人生活最好。”
“几年，什么几年？我们结婚后马上住别墅，我暂时住酒店，最多一、两个月。”
“结婚后才住别墅，就得等好几年了。”
“等几年？”珍妮顿了顿，突然问：“等几年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马上结婚吗？到底还要等多少年？” 晟鑫想一想，说：“至少六年。”
珍妮吓了一跳：“为什么等六年？”“因为那是我的人生大计，其实也是所有男人的大计。
男子三十而立，我今年二十四岁，六年后我三十岁了，不就可以结婚了吗？”“什么？”珍妮踉跄退步，她扶住台角：“你六年后才和我结婚？”“宝贝！”晟鑫放下手中的袜子，过去扶住她：“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我不喜欢早婚，三十岁是最好的年龄。”
“你那天跪地求婚，原来是跟我开玩笑，寻我开心的。”
“不！是真的，我将来一定会和你结婚，我是真心向你求婚的。”
“求婚就要马上娶我。”
“求婚是表示我爱你，我们有婚约，我会和你结婚，但并不代表马上举行婚礼。”
他温柔地解释着：“我回市区大展拳脚，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放了四个半月假，回去又说结婚去度蜜月，那对爸爸不公平，他会很失望，觉得我没有出息。”
“既然你不打算结婚，那天晚上就不应该污辱我，我是好女孩，不是豪放女，随便跟人??跟人上床。”
珍妮又气又羞，真是晴天霹雳。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所以我爱你，对你负责。”
“你怎样负责？”珍妮质问他。
“我和你一起回市区，一起生活，别墅是我们的新家庭，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那和结婚有什么分别呢？”“啊！我明白，供我住，给我吃，负责我的衣食住行，”珍妮心寒的说：“可惜，可惜我不是做情妇的料子，我没有条件，我不会，我不能！”“打令，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未想过要你做我的情妇，我也不要什么情妇，我爱你，我舍不得和你分离，我不能把你扔在岛上，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每天见到你，和你一起生活过快乐日子。
如果你白天怕闷，可以继续念大学，念大学也要几年，其实六年很快就过去了。”
“你仍然坚持六年后才结婚，一点都不让步？”晟鑫想一想：“我们既然已深深相爱，关系又那么密切，好，我让步，为你甘心让步，等你大学毕业，马上结婚。”
“那是说，三年后才结婚？”“我真心爱你才肯减掉一半，三年后，我事业稳定，你也念完大学，对双方都好。”
“我只要你负责迎娶我，我不希罕读书，甚至可以不度蜜月。”
“甄甄，你今年不到十九岁，太年轻，三年后也只不过二十二岁。”
珍妮甩开他的手，步向窗台：“三年，三个月我也等不及，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就要证明给我看，娶我。”
“我发誓一生一世爱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爱人，也是最后一个。
以后，除了你，不会再爱别人，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真的只爱你。”
“娶我才是对我有保证。”
“甄甄，我三年后一定和你结婚，请你信任我。”
晟鑫跪在地上，极力争取他的理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早婚，如果我突然和你结婚，不单不能向自己交代，连父母、亲友也会接受不了。”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何必理会别人，”珍妮同样要极力争取，因为她已向他奉献出一切：“你口口声声说六年、三年，如果我怀孕了，要不要我堕胎等待你？”“你放心，你会很安全，不会怀孕。”
“你怎能那么肯定？你患了不育症？”“我在美国念了几年书，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科学也先进，要生孩子不容易，不要孩子的方法就很多，我一直有避孕。”
“啊！原来你早有预谋，”珍妮心跳手冷：“怪不得，玩弄了我又不怕有后患。”
“甄甄，我不是为了对付你才避孕，”晟鑫捉住她的手：“我是为了其他女孩子，如果我不小心点，我已经做了几任爸爸??”“你??你真下流、卑鄙、贱人??”珍妮用力推开他，躲到墙角，靠着，她站不稳，又反胃想晕：“你肮脏，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第一个爱人，原来你一直和好多女人鬼混??色魔、淫虫??你去死??”“甄甄，你别生气，别误会。”
晟鑫跪过去：“那是以前的事，那些女人自动献身，我对她们没有要求，况且那是以前的事，我自从认识你，我发誓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以后我保证也
“乘机撒娇诈嗲，希望得到你的怜惜。”
“对了！对了！都被芯妈猜对了。”
“怎会被你发觉的？”珍妮双颊发烫，她装作回头看小玲有没有写错字。
昨晚发生的事怎能告诉芯妈？羞死了。
“我见他面色很好，就觉得他没有病，他不得不承认，如今又精神百倍、蹦蹦跳跳。”
“这就好了。”
芯妈拍拍珍妮的手臂：“你教书，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样。”
星期日吃早餐时，程先生说：“我知道你教会小玲游泳，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到。”
“早餐后，我们就出去，如果程先生有空，可以和我们一起。”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平时珍妮一件泳衣，套件T恤便出去，有程先生在，她就不敢太随便。
第一，他是主人；第二，他为人拘谨近乎木讷，更可能守旧古板。
所以珍妮不单不敢穿三点式泳衣，连那些性感一件头也不在选择之列。
她穿了件很普通的银蓝色泳衣，拿一块大花沙滩巾，往腰间一扣，便成了一套吊带式裙子。
程先生牵着小玲，小玲又去牵珍妮，小玲在中间摇着手，很开心的样子。
小玲一看见海，便挣脱他们奔上去，程先生急着叫：“小玲，小玲??温小姐，她裙子还没有脱便去游泳。”
“没有我陪伴，她一个人是不敢下水，姑爷放心，她只是去堆沙和拾贝壳。”
“不是来游泳的？”“小玲每次游泳前，我先让她晒晒太阳，走走玩玩，算是热身运动，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着凉。
况且，她由海里上来，又湿又咸，不适宜再留在海滩玩，应该带她回家洗澡更衣。
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对！你很周到。”
他点了点头蹲在女儿身边：“小玲，你拾了什么贝壳？爸爸和你一起堆沙，堆个城堡好不好？”小玲只会傻笑，而珍妮一直靠在一块石上，看着他们俩父女玩。
他们静静地玩，因为俩父女没什么话说，一个不喜欢讲话，另一个则不懂。
珍妮看着表，走过去说：“游泳的时间到了。”
小玲很开心地跳起来，珍妮为她脱去裙子，平放在石上，石上已经有条大毛巾。
珍妮也解下花毛巾，便拖着小玲下海。
小玲已经可以游两米，停一下让珍妮扶着又再游两米，这样来来回回的游了大半小时。
小玲由海里上来，程先生马上称赞她：“小玲，游得好，真了不起。”
珍妮用毛巾盖在小玲身上，替她抹水，程先生接过毛巾：“我来帮忙。”
珍妮忙用花毛巾抹去头发和身上的海水，便把毛巾围回腰上。
珍妮替小玲穿回裙子，程先生抱起女儿：“回去了？”“差不多十二点了，中午的阳光大猛，对小玲不适合。”
“是的，你总是很周到。”
“带小孩是应该花点心思。”
“尤其是小玲，身体特别弱，又??有点弱智，可以想象你照程她一定很辛苦，怪不得过去的老师都呆不住。”
珍妮第一次听到程先生说那么多话。
“你真能干，教会小玲游泳。”
“这是我的职责。”
“但不容易，一定花了不少心机和耐性。
朱医生由外国回来，一看见小玲，就叫我和明珠教她游泳，说游泳是四肢全身运动，对她的身体和发育有帮助，她六岁了还那么矮。
我们马上带她出海，可是小玲一看见海便哭，连泳池也不肯下去??我们弄得心灰了，结果放弃了。”
“其实，我也有过放弃的念头，浮水那一关最难，每次要她把头埋在水里她就哭，又咳又呛喉，这样挨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另想办法，她到今天还不会浮，我也会放弃。”
“你终于成功了，自从你到岛上来，小玲面色好了，渐渐增高了，人也胖了。”
他拿起女儿的手臂；“以前像根竹竿，现在开始变圆。
你真是一位很能干、很出色、很有爱心的导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未必，这么多位中，才找到你??”小玲被送上床，珍妮答应过去陪晟鑫午膳。
到楼下，意外地见到程先生坐在露台的茶座上，一面喝水一面欣赏花园。
珍妮就不敢出去，用电话向晟鑫交代一声，答应程先生一走便去赴约。
“姑爷不忙着回市区？”她向他打听情况。
“今天星期日，没有应酬。”
“不用回家陪伴太太吗？”“她总有节目，今晚家里好像又有舞会，”他摇摇头：“我对舞会、牌局没有兴趣。”
“啊！”她想着怎样出得去。
“坐吧，喝杯茶。”
他说：“我对古堡的花园几乎完全陌生，今天要坐下来好好欣赏。”
珍妮陪笑，心已飞往玻璃屋。
“在海滩时小玲一直提着的哥哥，到底是谁？”“徐晟鑫，他常陪小玲玩，教她放风筝，小玲很喜欢他。”
“今天在海滩没见到他。”
“他刚病好。”
“啊，你的男朋友，”他颔首：“芯妈说过了。”
珍妮面泛红霞。
“你今天还没有去看他，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反正小玲已经睡了。”
“我走了没人陪姑爷赏花。”
“我已经习惯孤独一个人，”他笑了，不过是苦笑：“你去吧，你没有责任陪我赏花 ??”珍妮翻翻日历：“下星期一是九月一号，你还有六天便回市区。”
“不，我一号不上班，推后一个星期，应该是八号，还有半个月。”
“推后是为了我？”“不是，”晟鑫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妈咪的意思，九月八日，又久又发，长久发达的意思。”
“只知道发达，又不是为我，”珍妮呶呶嘴：“你上班便忙，可能短期内也不会来。”
“起码半年，由五月到现在，我一直在岛上，也玩腻了。”
“半年！”珍妮忙仰起头：“我们也半年不见面。”
“谁说的？”晟鑫马上说：“一天都不行。”
“但你在市区，我在小岛，怎样见面？我假期少，出入又不方便。”
“我怎舍得把你留在岛上，九月五日，一起走，玩两天，八号就正式上班。”
“你是说，我们一起住在市区，不再回来了？”“不错，我们离开这儿，回家一起生活。”
晟鑫双手箍住她的脖子：“现在我们是最亲密最恩爱的时候，谁也不能缺少谁，嫁鸡随鸡，我要你一步不离地跟着我。”
晟鑫低下头吻她的唇，四目交投看了一眼，晟鑫又再次热吻她，她双手揽住晟鑫的颈项。
“嗯！就这样说定了。”
晟鑫抱小孩似地抱起她。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你好省好懒。”
珍妮觉得他的酒涡好可爱，吻了左的又吻右。
“你要我怎样？”晟鑫抱紧她，珍妮哈哈笑，他又问：“是不是要我摘朵玫瑰跪在地上向你恳求？”“玫瑰花不要了，你家的玫瑰是蓝色的，不吉利。
叩头，跪在地上叩头。”
“我头叩穿了，心痛的是你。”
他把她放在床上，扑通，真的跪在床边。
“晟鑫，你干什么？快起来，起来呀！”珍妮俯下身去拉他，但她怎么也拉不动。
“我现在叩头了??”“不要，不要??”她半个身在床外，晟鑫托住她的腰拖她下地，头叩在她的胸前。
珍妮叫着：“哎唷！你的头又重又大，谋杀呀??不要??不要??你好坏??”珍妮躺在晟鑫的臂膀里面，晟鑫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
珍妮突然想起，叫：“我在古堡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ON DUTY，我怎能跟你回市区。”
“辞职啦！我根本不喜欢你在古堡工作，天天对着个小白痴，不闷吗？你为了她常常冷落我，我早就不满意了。”
“辞工？唉！身是不能分两份，辞工是免不了的。
但是，辞工起码一个月前通知，就算今天通知他们，五号就要走了，也只有两个星期。”
“补它一个月，今晚索性不要回去，明天我带钱去顺便为你拿东西。”
“不行，那不是钱的问题，”珍妮皱起眉头：“两个星期他们不够时间请人代替我，你知道小玲不是普通女孩子，这小岛又静又僻。”
“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打工又不是卖身。
一个月工钱另加半月服务，总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他们了吧？”“小玲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能扔下她不程??”“好啦！小玲比我还重要，”他背转身：“你扔掉我算了。”
“你不要这样孩子气，我们有话好商量。”
珍妮把他的身体扳过来：“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洁丽上机前一天，我在电话里答应她好好照程小玲，就算我跟你走，也要为小玲找一个老师代替我。”
“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呢？”他还是气呼呼的，珍妮只有亲他安抚他。
“不会的，留学生初做事也未必能赚一万二，说到底我应该早点通知他们，走得那么仓猝，说不过去，也对不起洁丽，到底是朋友介绍。”
珍妮找到好归宿本来很开心，但她总有点不安，能先为小玲找到老师代替最好：“他们一家人对我都不错，表姐见得少，但连程先生也很照程我，说真的，我也有点舍不得芯妈。”
“或者你先回去跟芯妈说说。”
“对，老人家有经验，她一定会有好主意，我没有胆量向表姐开口，她一定不放人。”
“先听听芯妈的意见??”小玲睡了，珍妮马上去找芯妈：“干妈，倦了没有？我想跟你聊聊天。”
“好！我口渴正想吃水果，我们一面吃一面谈。”
珍妮吃不下，放好盛蜜瓜的水果盆：“干妈，晟鑫九月五日便要回家，八号开始上班。”
“那么快，以后你们见面就难了。”
“晟鑫想带我一起走，他要和我一起生活。”
“你们要结婚了？”珍妮点点头：“今天他已叩头求婚，我没有拒绝他。”
“当然不应该拒绝，叶先生相貌好、体格好、有学问，家里又有钱，这样的少爷，打响锣也找不着。
珍妮，你终于找到了好归宿。”
芯妈问：“做了叶家的少奶，还认不认我做干妈？”“认，为什么不认，我结婚那天，你和我妈妈都是主婚人。”
“我可以做主婚人？真的，哎，太好了，太好了，”芯妈推开水果：“我终于可以嫁女了，那真是大喜事，恭喜你。
珍妮，女儿出嫁，应该办点什么嫁妆？”“干妈??”“我也算是半个丈母娘，”芯妈情不自禁，咭的一声笑出来：“说不定很快还可以做外婆。”
“干妈，我应该嫁出去？”“应该，找到如意郎君还不嫁，机会失了不再来。
叶先生回市区，若你不跟着他，天天关在这小岛，想要一天半天假还得等姑爷空闲，你把叶先生单独留在市区很危险。”
“危险？”“当然，叶先生风流，很能讨女孩子欢心，有你在身边，那些小姐、千金、豪放女就不敢亲近他。”
“但是，我结婚就要留在市区，不能再来小岛照程小玲。”
“还用说，你只须好好照程丈夫，生儿育女做贤妻良母。”
“我突然辞工，似乎不太好。”
“辞工结婚，理由也充足。”
“我走了谁照程小玲，那对小玲不太公平。”
“这句实话，这两三年来，小姐请了二十几位老师，你做得最长，做得最好，又真正关心小玲。
你看到的，小玲长高了，也长胖了，你未来之前，她也差不多六岁，由于她又矮又瘦，人家都以为她只有三岁。
唉！小姐就算肯出更多钱，也请不到一位老师比你好，小玲没福了。”
“干妈，我就是担心这个，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结婚是人生大事，谁也阻挡不了，没办法，一定要辞职。”
“我应该先找到人代替我才辞工。”
“最好不过，两全其美，你嫁你的好丈夫，小玲又有新老师。”
“但是，九月五日我便要和晟鑫回市区去，距现在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很难找到人代替我。”
“是急一点，你和小姐一起找。”
“干妈，我不敢对表姐说。”
“是呀，小姐好的时候，什么都容易商量，她一发火我也怕了她，她根本不让你说话。”
“怎么办？我答应她一直做十六个月，但做了四个月便走，她一定会不高兴。”
“何只不高兴，你起码要挨一顿骂，说不定她用茶瓶敲穿你的头。”
“那么??那么厉害？”珍妮现在已经开始惊慌。
“小姐脾气出了名的火爆，骂人打人也很平常，你最好找第三者先跟她透口风。”
“糟糕！前天洁丽已经飞去美国。
干妈，你先替我说说行不行？”“我？我也是下人，怎敢？小姐连我也不会放过。”
芯妈想了一会：“姑爷，请姑爷帮你，他们是夫妻，比较容易开口。”
“姑爷？找程先生？”“唔，找姑爷，虽然他冷口冷面，其实他心地不错，过去的老师，他极少和她们交谈，但他对你不错。
那天我假传圣旨你去了玻璃屋，他突然回来，我告诉他你的男朋友病了，你去探望他，他点点头并没有不高兴。”
“后来他还叫我放假。
好，我尝试请姑爷帮忙??”“姑爷！”“你还没有出去吗？”他有点意外，因为每次总是珍妮先走，他才回来。
“我有件事想求姑爷，等一会儿才出去。”
“别说求，露台阳光猛，我们到小偏厅。”
芯妈送上冻饮和水果，和珍妮交换一个眼色才出去。
“姑爷??”“我早想跟你说，你又不是我们家佣人，你不要叫我姑爷，叫程先生。”
“程先生，我想??我想辞工。”
“为什么？”他很意外，皱眉头：“是不是我们对你不好？小玲不听话，你有什么不满？”“不，每个人对我都很好，小玲也很乖。
我男朋友??徐晟鑫，他??要和我同回市区。”
“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市区结婚了，对吗？”珍妮含羞点了点头。
“温小姐还很年轻。”
“也不算很年轻，圣诞节就满十九岁了。”
“纵然现在十九岁还是很年轻的TEENAGER。
温小姐喜欢早婚？”“不！”想想不能说明白：“是的。”
“辞职结婚，理由很充分。”
“本来我是应该一直留下来，待找到人代替我才离去，因为洁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九月五日徐晟鑫便要带我走，我怕时间不足。”
“就算一个月，一年，也未必可以找到人代替你，试过二十几位老师了，你最能干、负责、有爱心，小玲正在变好，但??总不能不让你结婚。”
“我不知道怎样开口向表姐辞职，她??我好怕！”“明珠性格一向火爆，谁都怕，她能聘请你，她也自称好运，她认为你起码可以帮她两三年。
她计划好明年带小玲去考小学??她每次为小玲找老师便头痛、发脾气，见人便骂。”
“所以我很担心，”珍妮垂头叹息：“饭都吃不下，总想着怎样向表姐开口。”
“你如果今天向她辞工，由今天到九月五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天天骂我，我也甘心，我会忍受，同时我会赔她一个月薪金。”
“没有那么简单，她一翻脸，谁也不敢想象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先生，我岂不是死路一条？”“没有那么严重，她不会杀人，”程先生沉思一会：“我们合作。”
“合作？我应该怎么做？”“你利用这段时间去找同学、朋友，找人代替你，我也吩咐几个秘书分别去物色代替你的人选，好吗？”“当然好，程先生，真谢谢你。”
这也很出乎珍妮意料之外，起码，他总算热心助人。
“刚才你说有事求我，我还可以帮你什么忙？” “我是想请程先生代我向表姐辞工，顺便代我求情。”
“只要找到人代替你，好坏先别管，不用她劳心去找老师，我开口说话就容易。
现在最急切的，是去找一位代替你的老师。”
珍妮的心头大石放下了一半，人也轻松了。
她和晟鑫在小岛会所的溜冰场内，玩滚轴溜冰。
珍妮会玩很多花式，很多人在观看，连晟鑫也停下来欣赏。
渐渐，溜冰场只有珍妮一个人表演，珍妮看看周围，难为情地溜回栏边，看的人还鼓掌。
“是怎么一回事？”珍妮面红红地说。
“你溜冰的姿态实在美妙，像只会飞的白天鹅。”
“夸张，随便玩玩罢了。”
“刚才的掌声你没听到？大家都夸张，我们出去再玩一会。”
“不了，实在太惹人注目，而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珍妮离开溜冰场，她也玩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明天到市区，第一件事，先去找补习老师。”
“你不是已请了人帮你？”“我已经分别致电亚兰、亭玉和浩然，但也不能单靠别人，这件事办不到，我不安心随你离去。”
“好吧！全依你??”早上，珍妮换上带来的新衣，芥茉黄色，高领人膊的直身裙、腰间一条交叉形黑漆皮皮带、黑色半高跟鞋，鞋头一朵黄色向日葵花球。
“哗！为什么打扮得这样成熟漂亮？若你穿晚礼服一定艳光四射。”
晟鑫一把拥住她。
“别弄皱我的衣服，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带我回家见你的妈咪，所以穿整齐些，见长辈不能穿短裙、帆船鞋，也不能蹦蹦跳跳。”
珍妮去收拾她的黑漆皮手袋。
“今天回家见未来奶奶吗？”“丑妇终须见家翁，我们五号就回去了。”
“你要见我妈咪我不反对，不过，你不用刻意讨好她，你回去并不住在我们家里。”
“为什么？”珍妮摇一下头。
“反正将来有很多时间一家人在一起，我们暂时先住别墅，过二人生活不好吗？”晟鑫走到她身后，搭着她的肩膊。
“想不到你的父母那么开通，我还以为你的父母要粘住你。”
“将来会，现在的事他们不管。”
“我们结婚，会不会去度蜜月？”“一定会，结婚是一件大事，度蜜月是第二件大事，非去不可，要留下甜蜜、温馨、浪漫的回忆。”
“泰国五日游。”
珍妮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
“五日游，那是什么蜜月，”晟鑫不以为然：“我希望能用半年时间环游世界度蜜月，若半年时间不够，那就留待第二次、第三次再度蜜月。”
“你又来逗我开心，”珍妮捏一下他的鼻子，收好口红：“你自己说接管生意忙，一年半载都没有空，要全力打好事业基础，怎能有半年时间去环游世界？你比我还爱做梦。”
“现在当然不可能，但将来可以，我准备把我的公司企业化，不再是老板走开便整个机构垮掉，那时我们去度蜜月半年，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结婚后便去度蜜月？分开进行？”“一起进行，结婚第二天或者过两三天就去度蜜月，”晟鑫开始换衣服：“分开有什么意思？”“对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日子由你妈咪决定吧，我妈妈从不关心我。”
“现在言之过早，如果我今天叫妈咪选日子，她还以为我马上结婚。
她心一急，就选下个月怎办？”“下个月也不算快，对了，我未过门，不能住你家别墅，我回市区后，住哪儿？洁丽走了，我不能回家??或者暂住酒店。”
“酒店哪像个家，怎可以住酒店住几年，住别墅最适合，清静，过二人生活最好。”
“几年，什么几年？我们结婚后马上住别墅，我暂时住酒店，最多一、两个月。”
“结婚后才住别墅，就得等好几年了。”
“等几年？”珍妮顿了顿，突然问：“等几年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马上结婚吗？到底还要等多少年？” 晟鑫想一想，说：“至少六年。”
珍妮吓了一跳：“为什么等六年？”“因为那是我的人生大计，其实也是所有男人的大计。
男子三十而立，我今年二十四岁，六年后我三十岁了，不就可以结婚了吗？”“什么？”珍妮踉跄退步，她扶住台角：“你六年后才和我结婚？”“宝贝！”晟鑫放下手中的袜子，过去扶住她：“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我不喜欢早婚，三十岁是最好的年龄。”
“你那天跪地求婚，原来是跟我开玩笑，寻我开心的。”
“不！是真的，我将来一定会和你结婚，我是真心向你求婚的。”
“求婚就要马上娶我。”
“求婚是表示我爱你，我们有婚约，我会和你结婚，但并不代表马上举行婚礼。”
他温柔地解释着：“我回市区大展拳脚，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放了四个半月假，回去又说结婚去度蜜月，那对爸爸不公平，他会很失望，觉得我没有出息。”
“既然你不打算结婚，那天晚上就不应该污辱我，我是好女孩，不是豪放女，随便跟人??跟人上床。”
珍妮又气又羞，真是晴天霹雳。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所以我爱你，对你负责。”
“你怎样负责？”珍妮质问他。
“我和你一起回市区，一起生活，别墅是我们的新家庭，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那和结婚有什么分别呢？”“啊！我明白，供我住，给我吃，负责我的衣食住行，”珍妮心寒的说：“可惜，可惜我不是做情妇的料子，我没有条件，我不会，我不能！”“打令，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未想过要你做我的情妇，我也不要什么情妇，我爱你，我舍不得和你分离，我不能把你扔在岛上，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每天见到你，和你一起生活过快乐日子。
如果你白天怕闷，可以继续念大学，念大学也要几年，其实六年很快就过去了。”
“你仍然坚持六年后才结婚，一点都不让步？”晟鑫想一想：“我们既然已深深相爱，关系又那么密切，好，我让步，为你甘心让步，等你大学毕业，马上结婚。”
“那是说，三年后才结婚？”“我真心爱你才肯减掉一半，三年后，我事业稳定，你也念完大学，对双方都好。”
“我只要你负责迎娶我，我不希罕读书，甚至可以不度蜜月。”
“甄甄，你今年不到十九岁，太年轻，三年后也只不过二十二岁。”
珍妮甩开他的手，步向窗台：“三年，三个月我也等不及，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就要证明给我看，娶我。”
“我发誓一生一世爱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爱人，也是最后一个。
以后，除了你，不会再爱别人，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真的只爱你。”
“娶我才是对我有保证。”
“甄甄，我三年后一定和你结婚，请你信任我。”
晟鑫跪在地上，极力争取他的理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早婚，如果我突然和你结婚，不单不能向自己交代，连父母、亲友也会接受不了。”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何必理会别人，”珍妮同样要极力争取，因为她已向他奉献出一切：“你口口声声说六年、三年，如果我怀孕了，要不要我堕胎等待你？”“你放心，你会很安全，不会怀孕。”
“你怎能那么肯定？你患了不育症？”“我在美国念了几年书，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科学也先进，要生孩子不容易，不要孩子的方法就很多，我一直有避孕。”
“啊！原来你早有预谋，”珍妮心跳手冷：“怪不得，玩弄了我又不怕有后患。”
“甄甄，我不是为了对付你才避孕，”晟鑫捉住她的手：“我是为了其他女孩子，如果我不小心点，我已经做了几任爸爸??”“你??你真下流、卑鄙、贱人??”珍妮用力推开他，躲到墙角，靠着，她站不稳，又反胃想晕：“你肮脏，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第一个爱人，原来你一直和好多女人鬼混??色魔、淫虫??你去死??”“甄甄，你别生气，别误会。”
晟鑫跪过去：“那是以前的事，那些女人自动献身，我对她们没有要求，况且那是以前的事，我自从认识你，我发誓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以后我保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