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梦 “你不可怜，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将会守护着你。” 我是真心的!从现在我会守护着你。 现在起，收起你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翅膀，靠向我这边。 因为我会抱着你，向天空飞去。 现在开始，我会变得不一样的。 为了你，为了守护着你。 我会抛弃过往的自己，重新活下去。 现在，不要哭……王紫烟 我不会看着你哭而不管的。 庭园中的桌子周围正接收着从家中流露出来的灯光，树木正好跟占领四方的黑暗纠缠在一起。这个时候，户外的空气算是有些凉意，周燕带着百感交集的情绪看着坐在前面的紫烟. 紫烟依然有着一双明亮又美丽的眼睛。一看到紫烟，仿佛儿童时代的噩梦又要浮现似的，周燕哆嗦地打了个寒颤。 刚刚走进庭园时，看到了程琪琪姐姐跟林俊凡凡踱来踱去的情景。在没有事先联络的情况下来到这儿却见到这两人，周燕大吃了一惊，况且让她见到了林俊凡凡，更是让她高兴。虽然林俊凡凡只把自己当作朋友的妹妹来看待，但周燕还是很喜欢林俊。 周燕砰地一声抱住林俊，林俊却只是冷漠地说：“我还以为是紫烟呢!”紫烟?周燕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她马上就要面对这千真万确的事实。紫烟，王紫烟出现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个霸占自己的位子，曾经用严紫烟的身份生活的紫烟。 程琪琪跟林俊正等着伊凡跟紫烟，两个人都以为紫烟是伊凡的堂妹。就在周燕难以接受而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伊凡跟紫烟出现了。要说吃惊的话，紫烟也是一样，那是因为周燕的关系，在事实被公开之后，程琪琪跟林俊完全不知所措。接着，周燕跟紫烟留在庭院里，面对面坐着。 “周燕变得好漂亮。” 紫烟笑着说。紫烟那随时都带着笑意的脸庞，除了念书以外，她不管在任何方面都领先周燕。周燕一瞬间觉得好厌烦，现在应该要笑的人是我才对……你懂不懂? “你吃了很多苦吧?” 周燕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紫烟一边问，天紫色的T恤和裙子，一定是在市场买的廉价品。 “没有。” “什么没有?” 周燕实在受不了装蒜的紫烟，她比谁都清楚紫烟家里的情况，那是她住了十四年的地方。那个在贫穷与吃苦、总是脏兮兮的生活中，大声喊叫的母亲；就算是全校第一也不懂得高兴，不断唠叨地骂说不帮忙家里工作的妈妈；惹了祸后，偷了妈妈钱还不够，甚至到学校前向自己要钱的野蛮凡凡；不是泡菜就是海鲜汤中猪头肉的便当；在连一瓶可乐都不能尽情地喝、惨不忍睹的贫穷中，咬着牙忍住哭泣的自己。然而，那样的生活不是自己该过的，而应该是紫烟过的。包含建立新中学的外公、教授爸爸、有教养的妈妈、长得好看又帅气的凡凡，这一切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啊!只是被紫烟狸猫换太子霸占掉了，当她知道自己过了十四年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时，周燕感到冤枉又气愤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她高兴的程度。她好想对总是装着很善良又什么都有，行为举止就像公主一样的紫烟报复。另外，周燕对于即使在一夜之间什么都被交换，但对处境却不感到憎恶并尽力克服的紫烟也很介意。周燕就像是抛弃噩梦般额定时光和所有东西，去了美国之后获得重生。“我没有吃苦，没有关系……” 周燕看着明明是在就算不看也能够清楚地知道的那种环境中长大，却又笑着说不辛苦的紫烟，实在是讨厌她那依旧装着一副善良的模样。对周燕来说，能够不跟自己一个人踏进吃苦的环境中的紫烟一起生活，虽然值得庆幸，但她更讨厌那个以为自己变成什么天使的紫烟。 “听说你连大学都没办法念?” 现在拜托你别再自以为是，再装着一副善良的模样好吗?王紫烟……现在我们两人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你应该也会懂吧?现在我们俩的模样，才算是真正的物归原主了。 “你念书一直都很棒吧?凡凡很以你为荣。听说你拿到个叫MBA的?”紫烟开心地笑着说 。就算是令人难过的问题，紫烟也坦然不以为意地接受。 “啊，学位?” 周燕一副没什么了不起地耸耸肩。 “真了不起。” 没错，当然了不起啦!那是像你这样的家伙就算再投胎一遍也没办法想像的高水准啊! “什么嘛，哪里了不起了?MBA也要看是哪个大学，这才是重点。也不是最了不起的。” “你是昨天来的吗?” 对于仍旧隐藏着自己的内心，一副气定神闲的紫烟，周燕已经无法忍受。她绝不可能一点都不难过的，紫烟实在会演戏。 “我昨天来的，爸爸妈妈再过一阵子就来了。” 周燕故意提起爸爸妈妈的话题。不知是否因为是妈妈这个词的关系，紫烟的脸好像第一次变得僵硬。 “你们应该过得很好吧?他们还记得我吗?” 像是要阻止犹豫的紫烟问到，周燕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我当然希望大家不要记得你。不过周燕没有办法那样回答，她希望紫烟从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虽然她是一边那么想，一边看着紫烟，但事实上，家里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忘记紫烟，紫烟毫不放松地折磨着周燕。她又不是雀占鸠巢，只是找回自己应该在的位子，但周燕却有好长一段时间必须独自一个人。虽然爸爸对她很好，但从爸爸的态度中感觉到的不是那种无微不至的情感，不过，那种程度已足够了。问题是妈妈，妈妈根本无法对周燕打开心房，甚至在紫烟走后，想她想到生病。凡凡也是一样，就像是对待客人似的，只是用很表面的态度来对待她。周燕非常清楚凡凡到底有多么宠爱紫烟。 跟伊凡第一次聊天是在知道她们的身世之谜之前，那是在美术室，周燕要询问有关画展展示品的问题，一律都被伊凡冷酷地拒绝，她的自尊心在一瞬间全都垮掉了。再加上紫烟也参加了画展，虽然周燕是班长，但老师说紫烟有个很会画画的凡凡。 和伊凡第二次见面是在紫烟发生交通事故之后，在周燕家附近。那时伊凡故意在等自己，因为她知道紫烟是尾随着跟着自己的伊凡才发生车祸的，所以有些害怕伊凡的出现。 “出车祸都是我的缘故吗?” 周燕一边回避着用恐怖的眼神直视自己的伊凡，一边反驳。 “你，听说你要代替紫烟在画展中展出作品?”“那个不是我要求展出的，只是因为老师说紫烟出了车祸，没办法展出，才要我代替紫烟……所以你是在跟我兴师问罪喽?是严紫烟叫你来向我问罪的?” “我能不能画你在画展要画的画?” 伊凡突然用变得很柔和的声音说。周燕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顿时一头雾水。 “为什么?” “我帮你画，因为我喜欢画画。” 周燕突然想使坏，因为她看穿了伊凡宠紫烟宠到袒护的心。 “紫烟叫你这么做的吗?” “我再说得清楚一点，希望这样能使你不再欺负我们紫烟。” 听着伊凡虽低却很果断的声音，看着他坚决的表情，周燕越看越觉得讨厌。 “你说欺负，难道我是流氓吗?” “如果你不是流氓，就不要欺负我妹妹。如果你再欺负她，我可不会这样就算了。不过，现在就用替你画画这件事来交换好了。” “真好笑，谁希罕那笑死人的画。照这样说来，应该不是用威胁的方式，而是用拜托的方式才对吧?如果你跪下来拜托我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伊凡卸下书包，缓缓地弯下膝盖，自言自语的周燕实在太过吃惊，往后退了一大步。 “可以吗?以后别再欺负紫烟了。” 周燕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回头跑掉了。在学校里被封为男爵公子的伊凡、在女学生中间连跟他攀谈一两句话都足以视为光荣之事的伊凡，居然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真令人生气，整个世界和所有的人都令人生气，所有的人都令人讨厌，周燕一点都没法理解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一面被无以复加的贫穷折磨，一面在互不关心的家人夹缝中求生存的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有慈祥的爸爸妈妈，又拥有觉得妹妹比自己更重要的凡凡，紫烟她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那个时候，周燕已经晓得伊凡有多么地爱护紫烟，伊凡就算是在身世已经真相大白之后，也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妹妹看待。周燕进入家门以后也是一样，因为紫烟不让出林家女儿的身份，不肯搬到卖粥的小吃店，周燕就抓着她的手腕带她去，结果伊凡跟了过来打了自己。就算已经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是周燕的事实，伊凡仍是只照顾紫烟。去了美国也是一样，虽说家人全都承认了自己是家族的一份子，但周燕却感觉到自己并没融入那温暖的亲情中，所有的情况都令她无法忍受，既委屈又愤怒。遗失的十四年，无法弥补莫名其妙地吃了十四年苦的事实也令她生气，就像是必须要用抢了别人的东西来过日子的心情，更是令人生气。不过周燕并没将这些心情表露在脸上，反而努力地念书，努力活着，这是她为了快点成为家中真正的一份子所做的努力。 那么努力也只不过是抓住了自己的位子，妈妈现在也承认了我……但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再出现呢? 不知是否因为如自己所期望的，紫烟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爸爸妈妈已经忘了她的事，紫烟的眼中闪着模模糊糊的泪光。 “不过，你毕业后做什么工作?” “我去饭店上班。” “你不会是在林俊凡凡家的饭店上班吧?” “你也是?” 周燕点了点头，心想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好好瞧瞧我们是多么不同的。mm “你是哪一个部门的?我是担任客房部门的工作。” “我即将就任经理的位置。” “真希望你是我们部门的经理。” 真受不了。真无法了解她是不是为了隐藏自己变得寒酸的样子，而故意装得无动于衷。 “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呀!还是那么善良。” 周燕故意讽刺着紫烟，不过不知为什么心里不太舒服。周燕明明感到掺杂着厌烦的情绪却努力地正色说着： “总之，我真的高兴，我常常想着你，但在家里爸妈不准说关于你的事。” “……” “我们不是想快点忘记你才去了美国吗?大家都努力不想记起这些往事。虽然我觉得这样太过份了，怎能就这样断得干干净净之后过日子呢?” 她觉得应该干脆狠狠地堵住所有的可能，周燕是绝对不愿意再因紫烟而使家里乱成一团 。 周燕冷冷地看着快速低下头的紫烟。 进去屋里，大家全都用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看着紫烟和周燕，特别是伊凡一副焦急得不得了的表情。周燕一边努力忍住内心翻腾不已的情绪，一边往楼梯上走去。 “很累了吧，应该先睡一觉再说。紫烟，你睡一觉再走吧?” 周燕看起来笑得很有人情味地说着。 “还有，凡凡，稍微耽误一下你的时间。” 见了紫烟连一句令人疑心的话都不曾说过的凡凡，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啊?再加上他说现在大家要一起在咖啡馆生活，让周燕感到很不安。以前她是多么吃力地摇动紫烟的影子，而噩梦正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近。敲了门，伊凡打开门走了进去，周燕便抓起枕头往伊凡那头丢了过去，伊凡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他总是那样，就算周燕偶尔生气不知节制地乱发脾气，伊凡也是没什么反应，真是令人看不顺眼。 “你到底想怎样?” “镇定一点。” 伊凡出乎意外地用温柔的声音说着。周燕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看着伊凡。 “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凡凡，我们不要跟妈妈说，好不好?” 周燕很快地抓住了伊凡的手臂，像是在哀求似地说。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紫烟出现这件事，我们不要跟妈妈说，好不好?” 伊凡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妈妈从康复到现在也才过了几年……” “妈妈的病，是因为想紫烟才引起的，因为妈妈很想紫烟。” 伊凡用力甩掉被周燕抓着的手臂。 “你一定非说不可吗?” 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正在颤抖。 “对不起，但我想让紫烟跟妈妈见面。我能给她的，可能只是这样吧……” “你还是一点都不肯替我着想?永远是紫烟，只是紫烟。现在紫烟既然出现了，我就不被你放在眼里了?” 因为太生气了，所以周燕不停地在房间里绕着圈大叫着。 “林周燕!” “没错，我是林周燕，你看着我，我是你的妹妹，林周燕，是我。在美国我也好孤独，看妈想紫烟想到生病，爸爸和凡凡把我当成外人，我真的好累。到了现在，紫烟又出现了， 叫我应该怎么办?我再也不想看到紫烟了。” 周燕哭丧着脸，她讨厌紫烟再度出现，心里变得混乱不堪。她到现在才开始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事情不可以这样发展。 “好，没关系，你好好想一想。到爸妈来之前，你好好想一想，这样可以了吧!” 伊凡的反应比想像中更为和善，周燕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静静地看着伊凡。 林俊一直提心吊胆紫烟会不会哭。搭车来这时，她一直不断看窗外，看着那时完全无法隐藏的悲伤，现在又原封不动地呈现在她的脸上，林俊实在好焦急。 紫烟不是伊凡的堂妹，她不是用王紫烟而是用严紫烟的身份活了十四年，再加上和家人分离后，必须在经济上和以前有如天差地远的家庭里过活。 按照程琪琪的说法，她那时不知有多么想爸爸妈妈啊!怎么可以只丢下她一个人去了美国呢?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呢? 当他追问伊凡：“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伊凡用闪着泪水的双眼说着：“没错，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过事到如今，再怎么后悔，其实也不能改变什么，当初就不应该把她丢下去了美国才对。林俊不管怎么想也不了解为什么可以做得出那种事。 紫烟怎么能够有着那么辛酸的过去，却依然拥有一双那么明亮的眼睛呢?怎么能够拥有mm如此开朗的笑容呢? 他想到，她就好像是不管在怎么肮脏的泥巴里打滚，也不会有损光芒的宝石。 不过，想到她过去八年的岁月，实在太令人难过。跟那些没有家人感觉的人一起生活，林俊非常清楚那有多么难过。 回到父亲家是林俊八岁的时候，那时生母为了跟别的男人结婚，把林俊送到爸爸家。隐隐约约地，林俊感觉到大家对他冷冷的蔑视，那时的他甚至觉得就算是到孤儿院，也比在这里好吧!那是除了物质上无匮乏以外，内心里总是吹着冷风的日子。况且，对还是小孩的林俊来说，钱的意义并不重大，但是从青少年时期开始，林俊就开始用花钱的乐趣来弥补内心的伤痛。 虽然从穷人变成有钱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过惯了衣食无缺又富有的日子后，突然掉进难以想像的贫穷生活中，那可就不是普通的辛苦了。这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因为没钱，她连升学都不行，又要为了生计到处奔波……林俊越想越难过。 “既然我听了一回你的身世，你要不要也听听我的?我啊，我们家好几次因为欠人家钱没办法只好逃亡，每天都重复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凡凡是个流氓，手因为打架而受伤所以不能工作。妈妈因为凡凡变成那样，什么热情啊希望啊，全都没有了，我赚的钱也不过仅够糊口而已。可是，如果我不工作的话，那该怎么办呢?那些老年人是喜欢我的人，只要喜欢我的话，就会买我，那样就行了。我应该要感谢他们啊，对不对?对吧?” 不久前她在华真浦海边说过的话，在林俊耳边嗡嗡作响，林俊变得更加讨厌自己。 因为周燕的关系，知道了关于紫烟身世的来龙去脉，才让他理解刚刚到达伊凡家时紫烟的反应，也让他充分理解了她放声大哭的心情。在周燕来之前，紫烟虽然打算在那个地方过夜，但现在紫烟说她必须走了。 紫烟问林俊可不可以载她回家，虽然伊凡说要送她回去，但她拒绝了，反而拜托林俊。 当然，只要是她想要的，林俊什么都会为她办到的。 紫烟坐上车仍是一句话也不说，林俊像个傻瓜似地不知要说什么好。紫烟好像在哭，虽然她把脸反转了过去，但能感觉到她用手在擦眼角。又担心又心疼，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林俊只能用手指敲着方向盘，他好想保护那颤抖的小巧肩膀，林俊虽然想伸出右手碰她的肩膀，却又不敢那样做，只好无力地放下手。 她是否也像这条夜路似的在黑夜之中奔驰呢?“喂!钟林俊!别连你也这样，你要好好地守护着她才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啊!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保护她也不迟啊!” 林俊大口地深呼吸了一下。 “你不可怜。” 听到林俊说的话，她转过来看林俊。 “你不可怜。” 林俊再一次坚定地说。 “我看起来很可怜吗?” 她嘴角挂着的微笑像是独自飞向夜空的鸟一样，好凄凉。 “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俊的声音终于提高了，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变成浸湿在溪流里的树叶，然后她又把视线转向窗外。 “你不可怜。因为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 她又看了林俊一遍，林俊因为既感到不好意思又觉得尴尬，所以故意装作没看到那目光。 我是真心的，我要保护你，现在就收起你那伤痕累累的翅膀，靠向我吧!我会抱着你飞往天空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变得不同，为了你，为了保护你，我会丢掉过去的自我，重新开始好好生活。现在，你别哭……王紫烟，我不会放着你哭而不管的……林俊用力踩了踩油门，用力地在黑夜里奔驰，像是要一路冲往黎明似的。 因为昨天的事，林俊能感觉到紫烟以一种鲜明的模样烙在自己的心里。送她回家后，回到自己的别墅仍睡不着，喝了一杯酒后也毫无帮助。林俊整晚翻来覆去地想着她，不知不觉，紫烟已经潜入林俊的内心深处了。 林俊怀着一颗沸腾而又颤抖的心，梦想着和她的未来。他决心为了她一定要变得有所不同后，才突然发觉要做的事不只是一两样，最重要的事是得先正式开始上班，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形式上，而是该做一些实质上的工作。不知是否因为下定决心的关系，即使没有拜托别人morning-call，他也很早就睁开双眼去上班。秘书先是用吃惊的表情看着林俊，在愉快地问安后开始工作。林俊从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便立刻被埋伏在那里的周燕抱着他的手臂。 “林俊凡凡!” “干嘛这样?” 林俊环顾一下四周后，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臂。 “你黏人的坏习惯还没改过来吗?” 周燕瞪了他一眼后，与他并肩而行。 “来上班吗?” 听到周燕在饭店工作后，林俊开始担心紫烟。不过因为周燕既是伊凡的妹妹，父亲又称赞她漂亮，所以他也没办法制止。 “我下星期开始上班，只是想先来打个招呼。林俊凡凡，请我吃饭嘛!” “你饭也不吃就出来闲逛了啊?” 他知道周燕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就算不是那么明显，林俊也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 虽然自己一点也不曾动过心，但因为她是伊凡妹妹，所以也没办法冷淡地对待她。不过，林俊觉得现在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了。 “林周燕，你好好听清楚，我现在是不和女孩子吃饭的，所以你别再跟我说一起吃饭吧 !” 看着刚拿来餐具的林俊，周燕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用嘴叼着汤匙，吐掉后反问林俊。 “我说我现在开始不和你吃饭。” 听了那话后，周燕看了林俊一会儿并浅浅地笑。 “为什么?你又交了新的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 “是谁?要交往几个月?” 周燕笑着吃饭，猜测不到林俊的真正打算。 “我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从林俊的语气里，周燕感觉到这次跟以前不同，但她看了林俊一会儿，马上装出一 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没关系，我知道凡凡对女生从来没认真过，只要最后是林周燕就可以了。对了，来这 里之前，我碰到了董事长。” “我爸爸?” “他叫你不要只是工作，还说你该结婚了吧?”mm 周燕一边笑着一边取笑他。 “你!” 林俊缓缓地摇着头。 “你放弃吧，我现在真的不跟女孩子吃饭。快点吃吧!这是我们两人吃的最后一餐。” 虽然对不起周燕，但林俊现在觉得就算只是一瞬间的浪费都很可惜。如果想好好疼紫 烟、给她别人一直都无法给的东西，那就是一刻都不能做其它不好的事，因为从现在 开始，林俊要让她幸福，就跟她到现在为止不幸的程度一样，不，要幸福好几倍以上才对。 林俊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