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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腐朽为神奇
“呼哧呼哧……”天地之兽颠屁颠屁地在顾天涯身边摇晃着虚弱的身形,像是一名刚刚喝醉酒的醉汉,慢慢悠悠地绕了小半圈,终于,骨碌碌的眼睛眨了几下便一头跌伏在地…… 难道是它?顾天涯和蚩南齐刷刷地将目光停留在天地之兽身上,虽然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倘若天地之兽当真有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的奇异天赋技能,那么顾天涯和蚩南可真是捡到宝了,看着眼前的小兽鼾声如雷,自己和它也一起折腾了大半天,看来它确实是累了。 “现在怎么办?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出去?”顾天涯讪讪地向蚩南问道,因为他是知道的,现在这雷泽湖外面必然守候着许多蚩尤家族的人,自己这个外来人一旦露面,那么不由分说,唯有一死,纵然是自己的好兄弟——现在的蚩尤家族族长蚩蛮也保不了自己,在家族大义面前,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往往会更加缚手缚脚。 顾天涯也不想为难蚩蛮,是以小心地向蚩南问计道。蚩南斗气虚浮,见到顾天涯并无大碍,心中的一块悬石落下,全身的劲道也是倏忽一松,兀自仰身在雷泽湖的岸边上睡着了,丫丫的,这一人一兽当真是一个德性,顾天涯笑骂一句,便渐渐地调整了一下气息,利用灵识查探了一下自身的五脏六腑,说来真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体内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呢?是小兽还是自己的缘故呢?前些日雷泽湖的那道惊天电光……自己的身体……小兽庸倦乏力……一连串的疑问一股脑地涌上顾天涯的脑海。 “不想了!”顾天涯顿觉心乱如麻,索性来个快刀斩乱麻,也不再去计较其中的缘由了。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怎样应付蚩尤家族一干长老的当面质问,想必那个蚩获也会从中作梗,推波助澜! 顾天涯的嘴角划起一道浅浅地弧度,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蚩尤家族守护雷泽湖完全是出于当年蚩尤对于天地之兽的承诺,现在自己是天地之兽指定的“托孤大臣”,顾天涯不觉自己的腰板一直,慨然便有一番说辞。 雷泽湖景色怡人,掩映着淡淡温煦的阳光,顾天涯自己亲自下水抓起鱼来,待到黄昏时分,火堆,木架一系列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完毕了,继而顾天涯掌锋如刀,竟然直接将那鲜美的鱼肉精致地切割成片,有条不紊地在木架上面铺开,俨然便是美味的一通烧烤。 蚩南和天地之兽早已经被这香气引诱得睡梦之中都流哈喇子了,当真是三六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顾天涯取下一片烤肉,放入嘴中,这鱼肉薄细正好,入嘴即化,妙不可言!顾天涯兀自地吃了半天,见蚩南和天地之兽还是酣睡不起,也不愿就这样吵醒他们,自己也便倚在一棵大树上悄然入睡。 “吧嗒吧嗒……嗯,真香!”“呼哧呼哧……”细细的声响在顾天涯的耳边传来,原来蚩南和天地之兽都已经不约而同地醒来了,顾天涯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一个初生牛犊,一个为老不尊,这一人一兽当真是一对活宝,他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顾天涯昨天烤剩下的生鱼片,嘴巴上还不忘美滋滋地发出声响,深怕别人不知道“爷吃得很好,吃得很享受”似的。 “前辈!”顾天涯下意识地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说来听听……”蚩南见顾天涯问起,一便享受着手中的美味佳肴,一遍忙不迭地应声道。 “那头狂暴猿猱?”顾天涯的眼睛一亮,他知道蚩南既然能够全身而退,想必这战斗的结果理当是昭然若揭的,只是自己不当面问问,心中似乎总潜藏着一丝芥蒂。 “哦?你关心这个?”蚩南的深邃的双眸闪了闪,淡淡地说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在它狂暴之威散尽的最后时刻它竟然口吐人言‘我的任务完成了,天地之兽到了它该到的人身边,哈哈……’!” “口吐人言……难道?”顾天涯恍然有一种明悟的感觉,“是不是魔兽突破十阶之后便会直接飞升异界,那时的魔兽就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魔兽而是神兽或者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兽?” “哈哈……顾天涯我发现了你一个很大的缺点!”蚩南血气汉子,向来就是大嘴巴,直肠子,此时竟然朗声打断了顾天涯的话,“你……就是太聪明了点!” “哈哈……”顾天涯脸色一囧,知道蚩南是在打趣自己,只得讪讪地笑笑。 忽而,蚩南的眼神之中迸发出顾天涯见所未见的精光,那是一种憧憬,一股蓬勃不灭的生机,热情洋溢的火焰,蚩南的脸上诡异地变化着,口中却是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一直以为无量阶便已经是人类的极限,现在我终于明白在层次境界上生生不息,一山还有一山高,现在我亲眼看见一头魔兽居然在临死之前飞升超脱,对于我的刺激真的很大,哈哈……蚩翎死了,蚩尤家族没有人再能威胁到蚩蛮了,更何况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照应着他,我再没有任何羁绊,从此之后我要在这雷泽湖中一心勘破大道……” 顾天涯顾及蚩南的武力,倘若其真的愿意帮自己出手对付共氏家族的话,这无疑是一股莫大的助力,但是现在别人一心向往武道大乘之境,也不好再出言规劝,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天地之兽水神之泪的事情?难道你也不闻不问了?” “哈哈……那狂暴猿猱说的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天地之兽已经到了它该到的人身边,这种机缘并不是三言两语,一意孤行能够强求得了的。只要你和蚩蛮一世是兄弟,那么天地之兽在你的看护之下我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水神之泪的事情-欲速则不达……哈哈……”蚩南朗声笑道,现在“酒足饭饱”,更有几分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去修炼。 “前辈……”顾天涯苦愁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说道,“言外之意,你是打算撒手不管不了……” “呃……我可没说,这是你小子自己猜的,哈哈……”蚩南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道,“我现在伤势很重,纵然去了共氏家族也讨不了什么好!待到你兵精将足,到时再到这雷泽湖招呼一声,我再帮你好好修理一番那些个小兔崽子!”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哈哈……哈哈……” 雷泽湖的上空交织着顾天涯和蚩南舒爽的笑声。蚩南的眉头忽而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朗声问道:“那你擅入蚩尤家族禁地的事情,到了外面也不好说吧?这可真是一个死局啊!我空有一身蛮力,这动心眼的事情当真是累的慌啊!哈哈……” “此事前辈勿需介怀,在下已经有了权宜之计……”顾天涯洋洋洒洒地解释了一通,只需将蚩尤家族素来敬重的天地之兽往台面上那么一摆,余下的一切也便全都迎刃而解了。 “嗯,如此甚好!”蚩南也知道雷泽湖的禁忌由来便是这天地之兽,解铃还须系铃人,打个哈哈道,“此番你出去,蛮儿便靠你多多照应了,你是未来圣山的圣王……而蛮儿是蚩尤家族的现任族长,休戚与共!一旦神陨之界的入口被破坏,圣山和蚩尤家族更加是首当其冲,希望你念及这些多多照应一下蛮儿……” 顾天涯脸色一肃,恭声道:“蚩南前辈,此事不消吩咐,蚩蛮与区区在下情同兄弟,相互扶持!管它天下之大也大不过我们兄弟情分,哈哈……” “哈哈……我没有看错人啊!哈哈……”蚩南抚掌大笑道。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蚩南的双眼之中涌现出些许的热忱…… “天地之兽虽然神奇,但是顾忌还是颇多,希望……你还是小心低调便宜行事,否则招惹杀身之祸反倒不美!”蚩南的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 顾天涯一副大义凛然地表情,全无惧意地说道:“水神共氏家族与我不死不休,其它神裔家族想必也不会将我放在眼里,我会教他们知道,什么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哈哈……” 蚩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但是旋即便平静下来,顾天涯啊,顾天涯,蛮儿和你在一起不知是福是祸?…… ###第三十九章弱水洗礼,三昧煅烧(上) 顾天涯全然没有留意到蚩南眼神之中的变化,那是希冀,期望,又掺杂着几许不安,男儿志在四方,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又何尝不会令人热血沸腾呢? “前辈,这天地之兽的幼崽我就带出去了,届时晚辈真的与水神共氏家族展开正面冲突的时候再知会您一声!”顾天涯一脸坚毅地望着蚩南,那是一股妄断生死,血债血偿的凌云霸气。自己之所以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其实完全是拜水神共氏家族所赐,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自己的父亲在共氏家族族长共震山的眼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是他争霸称雄神迹大陆的一步棋,正如三国时期杨修所言“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真的只是可惜吗?顾天涯感到自己的心脏隐隐地抽痛着……血眸之中一派杀伐屠戮之路…… “嗯!”蚩南的脸上此时却是无比淡定,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嘱咐了一句,“希望能等到你回来!再好好活络一下我的筋骨……” 顾天涯抱起天地之兽,深深地回头扫了一眼雷泽湖,怀中的小兽也是瞪着自己那黑亮黑亮的眸子意由万千地凝视着雷泽湖平静的湖面,这是生它,养它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次离开之后要多久才能再回到这里。顾天涯明白这种背井离乡的心情,因此颇为善解兽意地多多逗留了一会,旋即,转身……义无反顾地向着雷泽湖外围走去。 顾天涯的脚步不徐不疾,因为他知道,蚩尤家族的族众正守候在雷泽湖的外围,正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那个解释,纵然是自己的好兄弟蚩蛮,现任蚩尤家族的族长,也保不了顾天涯,你是未来圣山的圣王又能怎样?你是现任族长的好兄弟又能如何?祖训……对于这样一个视传统为生命,宁愿死在尊严面前也不愿屈辱倒下的族群,顾天涯当真是要好好地和他们沟通沟通…… “顾天涯!你真是胆大包天啊!”一声怒喝劈头盖脸传来,顾天涯眼帘微抬,不看也知道,此时正以帅气与正义的化身自诩的蚩获当然会在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家族大义面前挺身而出。 “哈哈……”顾天涯淡淡地笑笑,笑得那么洒脱,仿佛蚩获在自己面前那番理直气壮的质问,此时都成了跳梁小丑一般,蚩获当下有些恼羞成怒,愤声怒骂道:“匹夫!笑什么?” “我笑什么?哈哈……”顾天涯全然不顾蚩获的滔天怒火,依旧是冷言冷语地答应道,“我笑你人贵自知,待看清楚了局势再好好地夹起尾巴来做人!可悲!可怜!可笑!哈哈……” “你!……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蚩获怒眦欲裂,口中冷冷地吐出几字。 此时,早已忧心忡忡数日的白灵儿和顾三更是迫不及待地赶到现场,甚至连蚩蛮和蚩尤家族其余的几位长老也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各自心中都有盘算和忧虑,一时之间,场面却是出奇的安静,竟然只有蚩获和顾天涯两人争锋相对。 白灵儿的心儿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里毕竟是蚩尤家族的地盘,虽然白灵儿并不在乎圣山是不是会和蚩尤家族因为雷泽湖的事情撕破脸皮,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天涯一定要平安无事,现在直接在这雷泽湖的出口处摆出这么个”三司会审“的架势,看来今日当真是不能善了啦。 蚩蛮的冷峻的脸上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终于力排众议地说出了一席话:“虽然顾天涯进入了雷泽湖无疑,但是……从此圣山与我们蚩尤家族再无……” 蚩蛮的每一个字都咬得仿若重如千斤,顾天涯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是为了自己开脱减少惩罚,毕竟,断绝关系跟就地处死,这简直就是两个概念。 “哈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顾天涯的笑声中充斥着无尽的释然,蚩尤家族的几位长老在听到蚩蛮的那席处置的话语之后早已是一脸愤愤,正待出言喝止,顾天涯的笑声却抢在了他们的前面,当然,蚩获更加不能坐视不理,此时早已是骂骂咧咧。 蚩蛮原本酝酿那席话心中便是颇多不甘愿,如果不是族中这些老顽固指着自己的脊梁骨,如果不是为了实现自己对于父亲的承诺,蚩蛮是断然犯不着做出眼下这么个看似自己底线的决断。此时,顾天涯竟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想必他还有什么说辞,蚩蛮原本阴暗的脸色倏忽一喜,但是却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因而故作生气地大声喝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难道是冤枉了你不成!”蚩蛮原本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此时别有用心地大声喊出,便是为了震住当场的那些老顽固,让顾天涯为自己开脱辩解一番。 聪明人一点就透,顾天涯自然知道蚩蛮脸色涨红,怒声怒气责问背后的用意,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光。顾天涯也不多说,只是虎臂微微抖动了一下,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顾天涯的手中正抱着一只小兽,“呼哧呼哧”地发出憨憨的声音。由于当时蚩尤家族的族众都全身心地想要对着顾天涯兴师问罪一番,因而竟然也真的不曾多加留意,现在见顾天涯有意无意地动了下手,众人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惊疑之色。 “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解释?”蚩尤家族的一名叫做蚩萧的长老虽然不解,但是又不好直接将顾天涯这手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伎俩唬住,当下出声问道。 “雷泽湖!想必各位长老都知道,这是天地之兽的老家,看护天地之兽巢穴的约定也是亘古传下来的祖训,只是……如果说这次我进入雷泽湖是天地之兽的意思呢?”顾天涯的眼中洋溢着淡淡的笑意。放眼人们的日常习惯,主人不让你进入自己的家园,这完全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你一个看门的人儿,却要兴师问罪,对于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领土横加指责,况且,这还是得到这片领土的主人的同意。 众人的脑筋就在顾天涯那席话的一惊一乍中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当先跳出来反驳的依旧是蚩获:“你说是天地之兽邀请你进入雷泽湖的,哈哈……笑话,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们蚩尤家族世代生活在这幽怨雾海之中,家族驻地又直接毗邻雷泽湖,如果新一代的天地之兽诞生我们又岂会不知道。你真当我们蚩尤家族的族众是三岁小孩吗?”蚩获此时倒是据理力争,天地之兽已经三百年没有在神迹大陆上出现过了,众人的心里已经潜移默化地更加愿意去相信雷泽湖乃至整个神迹大陆是不再存在天地之兽的。 “那新诞生的天地之兽呢?”顾天涯冷眼相向,丝毫没有将蚩获的话放在心上,仿佛其提出了一个毫无逻辑的问题一般。 蚩获脸色一囧,却依旧是一副不甘的表情,此时自己与顾天涯已经是势成水火,针尖对麦芒,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但是自己一再咄咄逼人,反倒乱了自己阵脚,那些蚩尤家族的长老们也不是吃素的,可不会因为顾天涯的片面之词就饶恕了他的擅入雷泽湖之罪,纵然是上一任的族长蚩南,妄自进入雷泽湖最后的下场不是依旧被众位长老逼迫着不得不卸去族长之位,贬黜出了蚩尤家族。 顾天涯啊,顾天涯,今日纵然你是舌灿如花,巧舌如簧,也决然不能为自己开脱了这弥天大罪。蚩获想到这一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凄寒的笑意。 果然不出蚩获所料,那名蚩萧长老已是一脸茫然地接话道:“无凭无据,你便如此这般信口开河便妄想脱罪?” 顾天涯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众人,孰优孰劣,当真是一看便知,既有看顾天涯笑话的,也有诚心替顾天涯担忧的,更有甚者是彷徨无措,将信将疑的。 “这就是天地之兽!”短短七个字却像万年那么悠长。蚩尤家族的族众感觉自己似乎是痴了,似乎又是醉了,更多的人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居然新一代的天地之兽会诞生了! “这就是……天地之兽!”空灵无物的七个字传到众人耳中当真如巨雷炸开,震绝寰宇。 尤其是其中几位年岁较长的长老对于天地之兽的意义知之甚多,当下竟然是不期然地老泪纵横……几代人的期盼,难道自己真的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新一代的天地之兽? 在场的蚩尤家族的其他年轻族众更是只在他们爷爷的爷爷嘴里听说过天地之兽的霸悍绝伦,惊才绝艳!每个人的心中本来就有自己的一个价值衡量标准,此时顾天涯竟然搬出了天地之兽这么一尊大神,倘若顾天涯所言不虚,那么擅自闯入雷泽湖的罪过自然可以赦免,确切地说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那些一直将蚩尤家族看弱的八大神裔家族算什么,只不过是趁着自己家族天地之兽的真空期发难罢了,否则凭借蚩尤家族族众的剽悍再配合上天地之兽一呼百应的兽王号召力,孰胜孰败还需要好好考量一番。 太阳,当真是火辣辣,明晃晃的太阳,天地之兽的幼崽在众人的眼中瞬息变得炙手可热起来,那是如山一般堆积的金银,那是含羞带俏,媚眼如丝的俏佳人。老夫聊发少年狂……无论是蚩尤家族的那些个老顽固还是那些年方二八的年轻子弟,一个个双目之中都迸发出殷切的火光。 疯了,大家都彻底地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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