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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相叛
此时,一位衣着朴素、神情肃穆的老者从殿外走了进来,对昙曜大师合十一礼道:“昙曜大师,您为中原佛门弟子西度天竺地域,求得无数佛法典籍,传教播经,实在有莫大的功劳。但是如今天灾人祸,连年旱灾,这五台山上一片荒凉,寸草不长,咱们弟子都省吃俭用,聊以度日;山下其实已经有人吃人的事件发生了,摆在面前的唯一生计就是让弟子们各选各的出路了。”老者说着说着,已经老泪纵横。眼见得殿外僧人眼廓深陷,满脸菜色,听老者说完,便眼放异彩望着他昙曜,巴不得抢先替昙曜应允的狼相,饶是昙曜铁石心肠,也得被这群僧的惨象融化了,什么是佛教中六道中的饿鬼,这便是饿鬼了,如来待昙曜不薄,让他在世时看见了人间的饿鬼的惨象。 “曲师弟,我也明白弟子的悲苦。但是,身为佛家弟子,能忍人所不能。他们一伙如此猖獗,居然连皇太子也绑架着来了。你叫我如何信得过他们呀。” “事到如今,信得过也得信,信不过也得信了!” 昙曜隐隐察觉到曲师弟语气的异样,平时他一向笑口咧咧的,今日语气特别的重。他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据他今日的严肃神情看,今日恐怕不利于己了! “曲师弟,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主持师兄,平日你积善颂德,体恤百姓疾苦,我深感敬佩,但如今这千余弟子不能因为一个皇太子而活活饿死。师弟我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叫弟子去取地契来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得作出让步。” 昙曜听了,整个人呆住了。半晌,他才听到殿外两个熟悉的老者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主持师兄,掌寺地契被人抢了啦!” 昙曜先是一惊,继而胸口四处大穴被曲师弟拍中,动弹不得。他又气又怒,急道:“师弟,这是怎么啦,怎么了!?快放了我,给我解穴!你别以为这样就难得到我,我照样可以冲开穴道的。”一句话吓得曲师弟连忙多拍了昙曜几处要穴,这才安下心。 “没怎么。暂且委屈师兄一下。待他们拿到地契后自然不会为难你的。你的这位朋友就由我来照料吧。”曲师弟指了一指地上躺着的宋衣腴,然后把她抬走。 “哈哈。终于大功告成了。尊主,在下办得可有不妥之处。” “恩。不错。理应嘉赏。他日我当上了九五至尊后,封侯封王,绝对少不了你。”牛温也随便跟韦士行疯了几句。韦士行却是置若罔闻。 “这和尚要不得。”韦士行正要从背后剑鞘之中撤出宝剑,打算要杀了昙曜。 “韦老弟。且慢!这和尚伤了咱家几名弟兄,我甚是看不过眼。我准备留下他给他些苦头尝尝。比如喂他吃屎喝尿。也让他懂些做人的道理。你意思如何?” 韦士行唯唯诺诺应答:“嘿嘿,尊主慈悲,尊主慈悲。”捧得牛温得意洋洋,浑身舒坦。 这边厢听得“啪、噗”的两声,暴龙青把昙曜踢翻在地,解开裤头一面撒一面骂道:“臭和尚叫我好受,老子今儿个教你吃尿!” 昙曜全身动弹不得,他怒发冲冠,叱目圆睁,就是无可奈何,暴龙青撒出来的尿全数给他的脸盛上了。 宋衣腴虽然身受重伤,但神智清醒得很,见到昙曜受辱,就要扑救,但刚一起身拉动伤口,便痛得坐倒在地,抽泣了起来。 “哟!心疼老姘头啦?婆娘,为他分担一下,也不能让一个老和尚受委屈。” 暴龙青说完,刚想走到宋衣腴跟前,我怎么能让他撒野,把他喝住了。他还尤自怒兴未消,一脚把宋衣腴踢翻了,在地上滚了两滚。 “哗!”宋衣腴吐了一口鲜血,喝道:“你们这帮歹徒,我宋衣腴要是死了,化为厉鬼也要啖了你们的肉!”她这一声断喝,声嘶力竭,威严并举,刚厉凶戾,一改平时端庄礼貌的内蕴,殿内殿外立即肃静,鸦雀无声。 听了宋衣腴的诅咒,牛温噤若寒蝉的心滴溜溜地打了个冷颤,原本是说完就算的,暴龙青这愣头青居然当真,直接照着我的说话去做了,牛温又不好意思阻止。心里只好自我安慰:昙曜大师,不是我故意唆摆呀,只是这愣头青有心让你吃尿的,日后怪罪,须怨不得我呀。 “暴龙青,此后没有我的命令,你省点来。做掉这和尚不要紧,公然撒尿影响我慕容世家的名声那可是致命的。懂吗?” “是,尊主!” “如今万事具备,就差地契了。韦老弟,你先安排好殿外千余僧人,如今秋寒,霜气漫天,有所剩的布匹都给他们做些衣衫。立即点火开灶,给他们煮一顿饱餐吃了。另外,这老和尚、宋衣腴和拓拔晃关在钟楼上,一有情况,立即鸣钟。至于骷髅骨王守晋的尸体,立刻叫几个和尚料理后事,给我请来最好的法师,给王老弟做一个风风光光的道场吧!哎,王老弟,你死得好惨!”想起王守晋临死前看着牛温的眼神,牛温又是一个冷战,连叫他名字的胆气都没了。 此时已经是寅时末了,韦士行已经下了命令让属下炊事兵丁开灶起锅,一时之间,这清凉寺火光冲天,把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 牛温在东厢这边安顿了下来后,正想办法如何去救昙曜三人。忽听得门外几个走过来,把房门推开,径直走了进来。牛温正要发怒,却看见是韦士行、黑面金猴、暴龙青和另外两个兄弟模样的青年,神色匆匆。 “山下有大概三千官兵!好象是冲着我们来的,尊主,你看如何是好?” 韦士行从容不迫,却不象后面几人那么慌张。 听到此消息,牛温喜忧参半,喜的是官兵终于知道拓拔晃的行踪了;忧的是若是韦士行被逼得狗急跳墙,一刀把拓拔晃解决了,那么他牛府上下甚至直系的本家亲属都因他而锒铛入狱,他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上。 此时,牛温的头脑一片空白,韦士行却出人意料地献上一计:“尊主,既然官府知道咱们来了,还不如据险而守;我军亦有千余精锐在飞来岭候命,眼下有僧人千余,都可以动用起来为我所用。军粮富足,维持两三个月的军饷不成问题。以后系走系留,再从长计议。” 牛温说道:“如今蛇无首不行。诸位听令,就由韦士行为军师,统领全局。诸位弟兄必须听命于他,指挥三军,奋勇杀敌。” 韦士行说道:“众人听令,如今官兵压境,危在旦夕,我们虽然兵精粮足,却不得轻敌。现任关九州为开路先锋,领飞来岭五百精兵作诱饵,把官兵引入山麓西的卧龙坡;任柯黑率五百僧人准备滚木擂石,毕家兄弟领五百精锐断敌军之后,给魏军一个下马威。众将看我手中旗令为号。” “明白!”众人接令。 各人分派完毕,却见暴龙青鼓着腮帮叫道:“军师,我怎么没命令?毕家兄弟武功亦不如我威猛,也有命令,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你给我看住昙曜他们三人,这差使不错,很轻松。” “这……” “嗯?你还敢有怨言?” “小的不敢。”说完,拍着屁股大步走了出去。 “韦军师,你却有这等能耐将寺内千余僧人招纳在我们“燕国旗下?”我一面问,一面随他走出厢房,转到僧人驻扎的空地上。 “尊主且听我把他们说服。”韦士行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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