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心满意足、快快乐乐的过了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没有让人叫，自己早早的就起床了，吃了早饭后，就屁颠屁颠的赶着上班去了。 和自己的前任赵萌办了交接后，刘璋终于明白光禄勋是干嘛吃地了，刘老四心中不禁好一阵哀叹：“老子还真成看门狗了！” 赵萌略带同情的尽心指点着刘璋，以便刘璋早点明白其职责所在。完事后，赵萌兴奋地走了，赶着去骠骑军任前军校尉。 刘璋看着他的背影，对身边的杨凌说到：“这货是不是有毛病？让人给降级了还这么兴奋？”杨凌没有接话。 光禄勋，看着是大名鼎鼎的九卿之一，实际上说白了，就是皇宫守门人的总头头。现在刘璋才算彻底明白，皇宫的禁卫是有两大系统——宿卫和巡缴。前者负责南北两宫，主要是宫门、皇宫城墙的防卫，麾下的几个中郎将平时就是带兵镇守主要宫门；后者则主要负责宫内的巡逻；如果皇帝出巡的话，那么前者就是前后左右护军，巡缴算是中护军。光禄勋就是这两大系统名义上的总长官，不过现在巡缴掌握在宦官的手中——这是汉朝规制。一般来说，光禄勋这个职位一向是由皇室绝对信任的人担当的。 刘璋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象自己一脚踩上了地雷。因为他突然想起看过的电影、电视里，看门的、站岗放哨的都是被人最先放倒的倒霉鬼。不过刘璋的不良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又沾沾自喜起来。 北宫青琐门，光禄勋衙门的总部里。 刘璋得意洋洋的注视着面前的几个属下。 自己的“亲”老哥，左中郎将刘范那就不用说了，早早的就被安排坐了下来；右中郎将、同时兼着骠骑副将的卢植，也被安排和自己的老哥坐在一起；新上任的奉车都尉袁术和其他几个人也都安排坐了下来。刘璋盯着守宫令荀彧、黄门侍郎荀攸呵呵笑道：“两位也在啊，坐、坐。”刘璋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诸如到洗脚水之类，不下二十个任务准备交给这叔侄二人。 当然，其中御林军左、右都尉也让刘璋瞪了半天眼。这两人其实是御林军与禁卫军办理联络，联系协防之类事宜的“外交官”。但是刘璋不懂这茬，还以为御林军也归自己管，当场乐得见嘴不见眼。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大人物，小人得志的刘璋高兴的尾巴直接翘上了天。 看到卢植有点气呼呼的，刘璋笑眯眯地分了根香烟去。毕竟这位老人家的年纪不小了，还是平定黄巾的功勋人物。 卢植不为己甚，这位新走红的皇室远亲，风评在最近二、三月愈来愈差，虽然“华佗名牌产品”在洛阳走红。几名驸马都尉抽上了香烟，一阵交口称赞，果然不愧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吃皇家粮”的名牌权贵。 烟雾缭绕中，荀氏叔侄的眼中一掠而过的刻骨深沉，没有瞒过一直观察他们的刘璋，虽然他们一脸的恭谨。他们两的职责，一个相当于书记官，一个相当于传令官，在宿卫中和有领兵权的中郎将相比，他们两个文官什么也不算。（守宫令、黄门侍郎都是光禄勋属官） 早早坐下的刘范一脸的无可奈何。 要是在府里，倒是可以板着脸狠狠的训刘璋一顿，但是现在这种场合，叫身为下级的老大哥进退两难。哪有第一天上任，正事不议，一言不发翘个腿就抽烟的新官儿？！估计下次“滋补火锅”也能搬来了。 “唉……”刘范长叹了口气。虽然“滋补火锅”的确很好吃，但是官也不是这样当的吧！以前那个谨慎的、温文尔雅的四弟那去了。 还好，刘璋比较快就进入了角色，不象是个彻底草包的样子。 洛阳南北皇宫的平面防卫图展开在面前，刘璋心里大叫一声“苦啊”。整个洛阳城有大大小小规模不等的十七座城门，有御林军、西园禁军、骠骑军拱卫；南北皇宫位于整个城北面，规模不大，却有十二座宫门。 宿卫系统本来应该有五位中郎将，按方位划分为前、后、左、右、中；中军中郎将就是现在的巡缴前身。这五位中郎将镇守皇宫，常备兵力应当在七万以上，才能将各个方向的宫门守的如铁桶一般。现在倒好，中郎将编制只有两个：左右中郎将；宿卫的兵力也才一万左右，还要分镇十二个宫门，一个宫门分不到一千人。所以只能集中兵力在几个主要宫门，那些不重要的宫门也就只好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靠！”刘璋忍不住仰天叹息，暗自想到：“败家子皇帝就是败家子皇帝，连护卫自己人身安全的军队都快被人搞垮了，还玩个毛！”刘璋绝对相信，要是自己带亲卫团随便找个宫门一冲，只要行动迅速一点的话，完全有可能在皇宫里任意烧杀掳掠一番。 想到这，刘璋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皇宫被军队冲进冲出、皇帝被人掳来掠去，还真是东汉末年的一大特色！老子自己就干过一回冲入皇宫杀人。”刘璋心中得意到，“老头子还告诉自己，董卓进京的时候，兵马才不过五千多，老子现在可比董卓更有实力！” 刘璋的心底深处，某个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老子要是抢一把，不知会有多少宝贝到手？” 面对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刘璋，心下暗自奇怪的人不少。 “如此少的兵力，如何守卫南北两宫？” 对刘璋的询问，荀氏叔侄在心中狠狠鄙视道“宿卫一向是这德行，刘季玉你不应该不知道，还装什么那。”表面上却谨守下属从官的礼数，必恭必敬的回答了。 “大人，皇宫守卫系统，自冲、质之时，即以宿卫守宫门，巡缴守卫宫内，因此巡缴又称为内禁军，宿卫称为外禁军。内禁军惯例由宦官持掌，而大人持掌的外禁军兵力几朝以来，一向编制如此，也无甚大事发生。” 刘璋勃然大怒（装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几子上。“无甚大事发生！一、两千兵丁就能闯入皇宫！你们将皇上、太后等的安危置于何地？！” 被刘璋直接痛斥的荀氏叔侄心中暗骂：“闯皇宫？好象就是你刚干过的呢！现在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犯不着顶撞你，给你借口称你心。” 一片沉默。 守卫皇宫门户的宿卫，多年以来早就已经沦落成为门口站岗，再查查进出的太监、宫女有没有私藏夹带的小喽罗，如果遇到有点势力的太监、宫女连查都不敢查。 “我们是守护皇上安全的门户，怎么能自甘堕落？！我们要做皇上最强的卫士！”刘璋一阵慷慨激昂的大吼，吼着吼着自己倒先泻了气。 ——动机不纯的人，底气都不会足的！ “今日先按往日布置，但必须严格彻查进出皇宫的各色人等。”新官上任三把火，众人到也懂得规矩，轰然应诺，各自上岗位去了。刘璋自己带着锦衣十八卫们开始巡视两宫宫门。 越看刘璋的心越凉。刘璋终于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前任赵萌卸任的时候，会是那副轻松又同情的表情了。 这就是一个明捧暗害的阴谋！绝对的阴谋！只要再来一次带甲闯宫的事，他这个光禄勋就做到头了——玩忽职守，抓去杀头！自己的前任显然是有人罩着的。 南、北两宫各有四个正门，而这四个正门也未免修的太宽了一些，讲排场也要多考虑一下么。以刘璋浅薄的军事知识，这种宽六米、高四米的大木门，是经不住檑木多少下的，墙上如果再没有足够的兵力支援，冲破宫门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意淫了大半天，真上任了才发觉接了个烫手山芋。刘璋觉得自己很悲哀——这霉运还要走到什么时候？ 刘璋阴沉着脸，一改昨晚的兴高采烈。早把自己视做子弟兵的锦衣卫们个个也是满脸忧色。在杨凌的指挥下，更加靠拢了刘璋，生怕出个啥意外。 到是荆抗咧嘴一笑：“老大，担心个啥呢，到时把咱亲卫团兄弟全拉来，咱们个个吃皇粮，还可以省点老大的负担。”这粗人这回倒是看出了刘璋阴着脸是为了什么。 “大公子是左中郎将，卢植估摸着也干不长了，咱们把宿卫要是控制在手中，也算一股不错的力量吧？那时谁想动老大你，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杨凌想的显然更远。 这些事刘璋不是没有盘算过，但是刘璋比两名贴身侍卫更清楚一点，自己没有大树靠着，只要一旦出事，就是墙到众人推的局面。 刘璋点了点头说道：“走一步是一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我们回府。”跟着刘璋又补充了一句：“必要的准备还是要的。” 家里还有大事要办的刘璋巡完宫门，在衙门里交待了坐办公室的荀与一番后，找了借口就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