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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七年了,终于回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台湾特有的潮湿冰冷的空气,舒可儿红润的嘴唇情不自禁的牵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她还是回到这片久违的土地了啊!离开七年,她不是没有想念过这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每当看到身边的朋友一家团聚时,她心底总是有股冲动催促着她快点回来,回来! 可是,每每激动过后,从心底更深处涌起的伤痛、害怕却又让她却步。 “可儿!这里!” “学长。”舒可儿回来没有带任何行李,所以很轻松地便挤过人群,来到徐梦泽身边。 “你变的更漂亮了。”望着眼前的舒可儿,徐梦泽恋慕的眼光比七年前只多不少。 舒可儿闪过徐梦泽灼热的眼光看向前方,“谢谢,也谢谢你来接我。”如今在台北,她能联络的人,怕只剩下他了吧。 “还跟我这么客气。”徐梦泽无奈地笑道,“没有行李?” “没有。”舒可儿摇头,反正只回来三天做个演讲,之后她便会飞回伦敦,换洗的衣物只需再买就可以了。 “先去取车吧。”徐梦泽指了指停车坪的方向,让舒可儿先行,如七年前一般绅士。 走在后方,徐梦泽抬头望了望身前窈窕的身影,忆起刚刚看到的那副恬静柔美的容颜,让他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许久之后,他仍是开口了,“想要去看看孩子吗?” 舒可儿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片刻后却道,“学长还好吗?” 这七年来,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为了逃避那个男人,她也一并逃避了自己的儿子七年,这些年,自责让她寝食难安。 七年来,她不知道儿子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儿子长相如何,不知道他是否健康,关于儿子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因为那个权势倾天的男人不允许任何媒体刊登关于儿子的消息,这些,都是徐梦泽告诉她的。 “先上车吧。”在舒可儿沉想时,徐梦泽打开车门。他明白,她不想谈。 “小心!”在舒可儿绕过车子时,不经意被一个小男孩撞到,大人没事,倒是小男孩跌倒了,舒可儿弯腰抱起小男孩忙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姐姐,你好漂亮。”小男孩的声音很好听。 舒可儿笑着抬头,想要谢谢他的夸赞,可是入眼的一张脸,却熟悉到刺痛了她的双眼——英挺的剑眉,稚嫩的眸子,好看的唇角,一分一毫,都像极了那个冷酷的男人,那个她逃避了七年的男人,严慕天。 “小少爷,小少爷……”一阵气喘吁吁后,一名穿着考究的年迈男子停在了舒可儿的面前。 “管家伯伯,你告诉爸爸,如果他还不给宝宝把妈妈找回来,宝宝就不回去了。”孩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睿智而坚定。 “你叫宝宝?”舒可儿忍不住问,专注在孩子脸上的目光舍不得移开一分,不知为何,她好喜欢这个好看而稚气的孩子,好想一直这样抱着他不放手。 “恩,爸爸说妈妈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等妈妈回家了才给宝宝取名字,所以平时大家都叫我宝宝。”望着舒可儿的眼,宝宝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思念和欣喜,搂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那爸爸叫你什么?”不知为何,舒可儿就想知道答案。 “爸爸从不叫宝宝的名字,只有家里的管家伯伯和仆人才这么叫,爸爸他总是这样——”宝宝伸出肥嘟嘟的手做了个冷峻的鬼脸,然后才道,“宝宝好想妈妈,姐姐,你来做宝宝的妈妈好吗?” 童言无忌的天真话语让舒可儿满心泛滥的母爱像泉涌般泻出,而同等莫名的怜惜也让她没来由地揪紧了心,宝宝怎么能算是名字呢?孩子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连名字也不给孩子取? 宝宝搂着舒可儿的颈子亲昵地道,“不回答就是答应宝宝了哦”。 舒可儿苦笑着想要拒绝,虽然他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妈妈不是随便做的,况且,她已经亏欠一个儿子了,而且欠的,是今生都弥补不了的,“宝宝,这个姐姐不能答应你哦。” 宝宝漂亮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投到舒可儿的怀中,低低地叹了一声,“但是,我还是想叫你——” 舒可儿满心不舍地搂着宝宝,几乎冲动的想答应下来。 “妈妈。”好轻好轻的一声,含着一丝哭腔,宝宝紧紧搂住舒可儿的颈子,埋首在她的怀中不愿抬起头来。这一声妈妈,他想叫已经七年了。 舒可儿猛然抬头,他叫她妈妈?为何,心会那样痛,并狂喜着?那样患得患失的心情为何会在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就产生?为何,舍不得放下这个孩子?宝宝,宝宝,她的宝宝如今又在哪里呢? 眼泪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流出,多少个日夜,她曾幻想着儿子可以这样叫她一声妈妈啊。眼前的孩子是那样可爱,那样稚嫩,那样古灵精怪,这样的宝宝,让她不忍心拒绝,但是—— “你闹够了没?”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含着不怒而威的尊贵和霸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地扎在舒可儿的心上。 严慕天,那样熟悉的三个字浮现在脑海中时,她的心,又痛了。 苦苦地逃避,深深的思念,早已融入骨髓,成了一辈子卸不去的苦,一开始,便注定了是一场错误。 严慕天!严慕天!严慕天! “爸爸来了。”宝宝一下搂紧了舒可儿,耷拉着脑袋很是泄气,“对不起,我要走了。”说着,便要滑落舒可儿的怀抱。 他的儿子?那么他是,手中的孩子是? 宝宝!宝宝!她的儿子宝宝? “宝宝!”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落下,晶莹而温暖,落在宝宝的手上,还有着残余的热度。舒可儿拥紧了宝宝,七年的思念像罂粟一样在心中深植,茁壮,而后流出致命的毒液,让她甘之如饴地吸食,然后无可救药地迷恋上,那样折磨人的一种味道,就是伴随了她整整长达七年的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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