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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女人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胤禛看着身前的血迹,仍记得她一进门时如树叶一样飘落在地上的情景,还有嘴角的血迹.她的命啊.在府上的时候见她一日好过一日,心也就放下了,任由她霸着自己,这是福晋的意思,也是他的一份纵容与宠爱.任着她使小性.她和十三弟交好是他意料中的事. 但那日在院子里八弟看她的目光里面的那种执着却让他心里难受.八弟甚少这么外露感情,他总是见人三分好的.可这次独独对她是上了心了. 知道她和十三弟出去逛街,也由着她一日日的在自己的心底里生根.一个女人吗!胤禛临出行的时候带上她,想医好了她自己的身边有个解语的,喜欢.也欢喜她.但她竟以这样绝然的方式告诉自己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一路上不要了命的赶到他的身边,只为了能看到他.一夜间散尽了万贯家产只为了帮他度过难关.一条命护着的尽是自己.胤禛看着仍拿在手上的厚厚的银票.这已经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了.这个女人以一种绝然的方式将自己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让他心痛入骨.女人于他最多不过是解语的花儿.就像他搂着她在她的炕上,就像在书房拥着她教她练字,就像他看着她如精灵般在他的府里美丽的绽放着自己的生命.可现在,她却紧闭着眼,再也无法苏醒.任由他再怎么呼唤,任由他的唇经过她的红唇,她都没有反应.胤禛起身将她搂在了怀里.看着消瘦的脸,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狠狠的抽了自己的脸.心痛的让胤禛忘了呼吸,蕊儿将八弟的上好的参片一片换过一片在她嘴里含着也不见她醒.多少个大夫诊过脉后都黯然的离开她的床前.要他怎么才能换回她的命啊? 胤禛将银子交于十三弟后,便日复一日的守着她.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心乱如麻.满眼是她闯进门时的脸.持着她素喜的道德经,想着她最爱的懒懒的斜躺在贵妃椅上不知是看书多还是看自己多时的明眸,想着她在自己怀里笑的如春花般的美,想着她在自己怀里让自己晚上再到年氏房里的那万千柔情的娇美.想着那曾经曲意承欢时的羞媚,想着那分离的时候她眼里含着泪还大声喊着一路顺风时的样子,胤禛不由的痴了.小路子将她一路上的吩咐和打点的账册都交于了他.将近五百万两的银子就这样让她轻易的散了尽了,全不见为自己遨半点功劳.命都已经没了,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他的难是解了,有了她的米她的药她带来的银两,这场难是过了,坎是过了.可她呢,可还能醒过了.深皱着眉胤禛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十三却身也进了屋. "还没醒" "大夫说,一会儿应该能醒过来.刚喂了药."十三叹了口气站在床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过身拍了拍四哥的肩, "尽人力吧." "我这辈子欠她的怕是还不清了." "四哥,月儿姑娘是个洒脱的人,她必不愿见你这样伤心的.为她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啊."日头渐斜的时候,兆佳韶璎终于睁开了眼,蕊儿扶着她含了片参在嘴里,胤禛握着她的手在床头."你瘦了."兆佳韶璎苍白无力的手在胤禛的脸上滑落."好好养着身子.别想有没有的事了."不忍再看她的面容,转回身胤禛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坐下.这时他看见院子外急急的进来几个人,是八弟和九弟. 胤禛举步向前刚要迎过去,想他们应该是来见兆佳韶璎的,便停住了身.八弟似乎没看见他,直直的奔着主屋的房间过去了.九弟在廊里停了一下,他挥了挥手让他跟着过去了.胤禩急步的踏进了房门,只见她躺在床上已经了无生气了.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她略皱了皱眉,睁开了眼.胤禩看着她,兆佳韶璎也看着胤禩.兆佳韶璎感觉到自己真的要死别这个清朝了.笑了笑,以手在胤禩的手上抚了抚.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自己竟该说什么."会好的."含着悲音的胤禩,努力的笑着看向兆佳韶璎.兆佳韶璎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看了看身边的九爷,打了个手势,让九爷进前. 八爷退到了一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九弟.兆佳韶璎笑着任蕊儿扶起自己靠着,对近上前的九爷说,"近些,有话说."九爷走到了她的床前坐了下来.身子向前探着.兆佳韶璎忍了口气,头贴在九爷的脸边,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白金打造出来的王子.柔柔的在他的脸上吻了吻."对不起,九爷,给你个空的药铺.这全当兆佳韶璎向你赔罪了. "九爷愣着神抚着脸.笑了笑."爷不在乎."兆佳韶璎仍是正了正色的对九爷说道."别牵怒其它人好吗?"点了点头,九爷的眼神里充满着复杂的情绪,看前眼前这个女人.这时,八爷的笛声起了.九爷退出了房,只留下兆佳韶璎独自听着八爷吹这一曲凤求凰.此时的他是那样的落寞.眼里含着空空的悲,将全部的心思泄在了指间的笛声上.兆佳韶璎静静的依在床上听着八爷的曲子. 似乎过了好久,久的让兆佳韶璎想起了所有的前尘今世.兆佳韶璎对着八爷,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一世我竟真的辜负了你.你真的很好,我,我没这个福气吧."兆佳韶璎淡淡的笑着.看着床头的胤禩.胤禩笑了笑,以指抚了抚她鬓角已经散了的发."是不是很丑?"没说话.胤禩伏下了身,唇贴在了兆佳韶璎冰凉的唇上,这时不知是谁的泪正流过兆佳韶璎的唇际.随只轻轻的一秒钟,却足矣让兆佳韶璎心乱如麻.他对她的用情比四爷还要深.她不是不知道,她对他的一份喜欢,她也明了. 可是不能啊,她心里的人儿是谁她知道.能让自己心动的人是谁,她分得清.可胤禩的这份深情,真的已经让她几乎迷了途. 退出了房的九爷,走到了四哥的旁边."真的没救了." "大夫只说尽人力,沈太医也没了法子.身子都让她耗空了."叹了口气,胤禛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空着腹伤身."胤禛苦笑了一下. "皇阿玛派我们俩到河北赈灾,听奴才说你这边的情况不是太好,所以我和八哥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碰上....""自家兄弟,不说了."胤禛又倒了杯酒,却被刚踏入亭内的十三给拦住了.三个兄弟相对而坐.过了一会胤禩出了来.走到了亭子. "她想见你."看了看四哥,胤禩将桌上的一杯冷酒一饮而尽.老九拍了拍他的肩,胤禩挤了个笑容,没有说什么,看着胤禛急急的走进房间,胤禩苦笑着直直的将桌上的酒壶倒入了嘴里.酒洒了胤禩一身,似乎还伴着胤禩脸上不知哪儿来的水珠,一起没入了夜里. 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隔天早上八阿哥九阿哥都走了.十三爷做好了善后的工作,耽误了一日,隔了二天胤禛和十三爷胤祥也踏上了返京的路.带着已经重病缠身的兆佳韶璎,只靠着参一天又一天的拖着.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兆佳韶璎反倒看开了,有时哼着听不出音的小调在车里独自的乐着.四爷有时骑马,有时坐在车里陪陪她.老十三更是挤出好多不好笑的笑话来逗她.他们刚踏进河南的地界,天便下起了雨.只好投穿宿在一个店里.刚安顿完,小路子挑帘子进到了四爷和兆佳韶璎的房间. "爷外面有个老和尚想见您.""什么人?"胤禛锁着眉看向小路子."是个老和尚慈眉善目的."胤禛看了看怀里的兆佳韶璎,"请大师偏厅回话.""是."整了整身子,胤禛刚起身,小路子便已进来了.手里托着东西,"爷,那位大师走了.他说无缘就不见了.让奴才把这个给爷.还说,佛渡有缘人."下意识的小路子看向了床上的主子.胤禛带着疑问的接过了小路子手里的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块簪子,质地不见得如何好,却是通身的黄色.圆润的很.圆滑的簪子面泛着暖暖的黄色的晕光,通体都是这一个颜色,不见一丝纹理.兆佳韶璎睁开眼看到胤禛手里的簪子,不觉一愣.拿在手上,兆佳韶璎忽的感觉胸中闷热的腥味涌了上来.一大口血喷出了体内."兆佳韶璎!"胤禛厉声的喊了一声.却只能来得及接住兆佳韶璎滑落在地的身体. 等胤禛回到江苏的时候已经在路上走了半月了.兆佳韶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就这样走了一路.胤禛到了府门口,见一府的人都在外面迎着.从马上下来.那拉氏带着妾氏们行了礼.那拉氏起身后,立刻转到了胤禛马后的车里,急急的叫人挑开了轿帘,只见脸色如雪般的兆佳韶璎躺在特制的软榻上.蕊儿在一边跪着."来人!"叫了一声.有两个奴才上了车,要搬动兆佳韶璎.却见胤禛从另一面跳上了车,钻进车里,小心的抱起兆佳韶璎,在待卫的搀扶下下了车."别过了病气到府里."年小蝶看着脸上已经不见血色的兆佳韶璎,喃喃的说道.恨恨的那拉氏瞪着眼走到她跟前,抬头就一巴掌."回房去!"厉声呵斥了一声.那拉氏头也不回的随胤禛进了书房.一众人也跟了进去,只留下年氏在门外傻站着.丫环过来搀她,却被她一手甩到了一边."见不得人的骚货!" 太医早等在了书房,几个太医切过脉后,一致商量着药方,不久便到了屋外."回贝勒的话.姑娘的病有起色,需好生的养心,身子怕是伤透了."胤禛听太医的话,眼前一亮.顿时才放下了心.兆佳韶璎可算鬼门关前走了一回了.过了四天后,兆佳韶璎醒了.胤禛过去看的时候,兆佳韶璎正躺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喝着药."爷."兆佳韶璎看到被自己累瘦了许多的胤禛后,泪和心里的痛也不知几分."好生养着."让人抬着兆佳韶璎的软榻到了书房.胤禛才坐下来.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胤禛偶尔翻书的声音.兆佳韶璎手里摆弄着胤禛给她戴上的佛串,无聊的听着窗外的风声.两个人就这样守着.到了晚饭的时候,那拉氏依旧将放饭摆在了书房,三个人一起吃,才能让兆佳韶璎吃进去几口.为了这场病也不知让几个人瘦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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