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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醒来的时候,小路子跪在我的床前给我拭着手,淡淡的檀香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屋外婆娑的阳光透过窗棂,充满了朝气。抬眼看着一屋的宁静,昨日的疲惫全然不见了。略喘了一声,却惊的小路子跌坐在地上。 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全已经泪如雨下“福晋,您可算醒了。”跌跌趴趴的小路子奔出了我的房,一如见了鬼般。有些诧异的我想起身,却被一阵昏暗笼上了眼前。再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听见福晋着人要接小路子出去打,一着急,睁开了眼,叫了声福晋,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的几乎出不了声音。可就是这声,却也让福晋差些倒在地上,幸好看到了她身边的丫环扶住了她,看着她坐在我的床前,看着她脸上不能自禁的泪,我不禁的笑了。 “这都怎么了?” “祖宗保佑啊,月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吗?半年了,足足半年了……”伏在我的身前,紧紧的抱住了我。 拭了拭泪,福晋起身吩咐着“快,去宫里通知爷回来。不要让人进这个院,侧福晋身子弱,禁不起冲,除了这院里的,一个也不许放进来打扰侧福晋。” 我略抬了头看了一眼屋里跪着的七八个奴才,却意外的发现….. “蕊儿!”蕊儿起身走到了我的床前.她已经有孕了! “福晋,是奴才,奴才回来侍候您了!”蕊儿的泪已经湿了手里的帕子. 想开口说话,我却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对福晋说 “帮我照顾她!” 福晋以帕子小心的拭着我鬓角,一点点的仿若我即将羽化般. 苦笑了声,我抬手握住了福晋的手. ……. 我一口口的喝着福晋递过来的一匙匙的燕窝粥.这时忽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很多人! 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帘子被挑起来了! 进来的却是康熙! 我吓了一跳,赶紧想起身,却还是没有力气.福晋已经跪在了地下,小路子跪在床前扶着我半起了身! “躺好!” 早有太监搬过来了椅子,康熙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看着门帘外面,也不知道他在不? “侧福晋吉人天相!老奴恭喜侧福晋。这是老奴在寺里求的,给侧福晋压压惊。”李德全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小方盒,双手恭敬的递到了我的面前。咬着牙,起了身,我亲自接了过来,打开,是一块水绿的翡翠弥勒佛! 转个头看着小路子。 “我去西藏时拿回来的那个紫檀木匣子呢?” 小路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宁静,康熙只是看着我,无意说话。我看着一边侧立着的福晋似乎是憔悴了些。 小路子挑着帘进来了。帘角落下的一霎那我看到了我的爷八爷九爷十爷的衣角…… 打开他递上前的箱子。伸出从最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布包。让小路子呈上给康熙。 “这是一方垫子,高山牦牛皮制成的,上面套的是藏羚羊毛织就的软垫。您冬天的时候不妨用用。粗针粗线的。”又转手拿出一个小袋,叫小路子交给了李德全。 “公公,这是我在庙里请的一个老方丈的佛串。” “老奴谢侧福晋赏。”小路子在我的眼色下扶起了李德全。 “皇上,我想见我们家爷。” 话音刚落,康熙便朗笑出了声。如宏钟般回荡在我的房间里。 我惨兮兮的看着门帘好久,才见李德全挑起了门帘,他稳稳的踏步而入。 眼里含着泪波,流过眼角,在脸上狠狠印下冰冷的痕迹。 “不许哭!”冰冷的声音划过心房的悸动。 真像是过了一世才见到他。 抬起手,想拉他在身边,却没有回应。福晋善意的拉住我的手在她温热的手心。略皱着眉的不停用她细嫩的手的温度温暖我的冰凉的手。 “福晋,这是我在集上买的一串项链,不精致倒也有几分趣味。”将一个小绣包放在她的手心。福晋打了开来,眉角含着笑的说 “真好看。”便收到了自己的袖里。 “这是给弘晖的,答应他的一把小匕首,只是没开刃。”怕伤到他。福晋也接了过来,交到了小路子手里。小路子拿到了外面。 便听到外面翠声声的声音“谢谢娘!” “有别人的吗?”康熙温和的眼看着我身边的匣子。 点了点头。“有十爷和十三爷的。” 拿出十爷的东西交到了小路子手里。 小路子出去了。 “是一个虎骨磨的班指。”自言自语的解释给屋里的人听。 没人答理我。看了一眼我的爷,他只是鼻观口,口观心,眼观鞋的低垂着眼。 “还有十三的礼物,我要亲自给他。”有些忿闷的看着我的爷。 “去吧老十三带来吧。”隔了好一会儿,康熙倒真的发了话。 他和福晋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康熙,李德全,我,小路子。 看着小路子不停的抖的脚,我不禁笑了了声。李德全看了一眼小路子,也弯了个笑。 过了好一会儿,老十三来了。 一身白色的打扮,只是腰间的腰带上有一块簪子,洒脱的像个游侠归来的情形。 “醒了?”老十三有些不确定的睁着虎目瞧着我。 “瞧瞧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自己拿吧,那东西有些份量,懒得搬!”欢喜的看着他的精神,瞧着他喜色于外的表情。 一把掏出了最大的那个箱子,匣子里面空余了一方小盒。 也没有打开,夹在了自己的怀里。那是个我亲手雕的木马,奔腾欲上青天! “传旨,喜他拉氏弄月,入宫养病。”李德全朗声说完手,于贯进来了丫环太监若干,执着软椅,扶我上去,直接抬到了我的院门口的轿里,容不得我看。略掀了个缝,头一眼看到完美如仙般的九阿哥弯皱着眉盯着我的轿子瞧,像个困惑的天使般。第二眼才看见八阿哥正在和我的爷说话的侧脸,一脸红润,应该恢复的很好。而我的爷我只看到了地上的影子。被八阿哥遮住了。 叹着气,放下帘,手里拿着他送的佛串,一颗颗的数着…… 簪子漏迟 壬辰围城中,有怀淅江别业 淅江归路杳。西南仰羡,投林高鸟。 升斗微官,世累苦相萦绕。 不入麒麟画里,又不与、巢由同调。 时自笑。虚名负我,平生吟啸。 扰扰马足车尘,被岁月无情,暗消年少。 钟鼎山林,一事几时曾了。 四壁秋虫夜语,更一点,残灯斜照。 青镜晓。白发又添多少。 宫里的时光是枯燥的,我例行的拜会了德妃,便再不想出院门,只有太医在我的院里进进出出。 有个陌生的小太监递进了一方帕子,是我遗留在八爷那里的。 再无其它。 直至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的爷敲门进了院。宫门已经落锁,他怎么能留下? 厮混了一晚,早起被康熙堵住了院门。我的爷被罚跪在了院里半天。我被清出皇城。 坐在轿里,我感觉康熙绝对故意的。进了府门,正迎上了福晋。她倒乐的跟个桃花般!全不管她老公,只是一个劲的对着恨不得进了地缝的我笑着。 至此我近乎百日的皇宫旅行结束…… 血仍呵着,他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回来。 伏在他的怀里,我呵了一口血沾染了他的衣。 看了眼他心碎的眼,不再说话,只是搂紧了彼此冷了的身子……. ------------------------------------------------------------ 第一次见到她,我是急急的跟着八哥,不知道他赶向哪里,只看见他一人轻骑什么奴才都没带的出了城,我和老十便跟上了,好不容易寻到了他,便看见他的对面盈盈的站着一个女子.她不屈的眼神留给我很深的印象,问八哥她是谁,八哥没有告诉我.我后来却在四哥的府里看到了她,是四哥新进府的妾.一个女人吗,我府里莺燕成群,找个好点的送给八哥,可是八哥却笑着告诉我除却巫山不是云,从此我便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女人,她总是那么淡淡的却是那样直直的站在我们兄弟中间,她敢当着四哥的面让老十三扶她进屋,她敢放人抢我的生意,她敢当面的调戏我,她在生死徘徊时竟在我的脸上留下她的红唇,让我不要为难她的人.八哥对她迷了心,府里再也不进女人,我不理解,问他,找一两个知趣的也好,他笑了笑,说自己已经得到了.这时我分明感觉到,八哥对他经营多年的江山已经放了手了,只为了她! 是个有趣的女人,胆小却又有几分执着。她因为弄月有意接近我,而生了气。哄了她几句,也不见她好些。她是没看到宫里女人的手段,没看到我身边莺莺燕燕的伎俩,太多的人对她好了,所以她能看到什么啊。从四哥府里离开后,我直接到了八哥的府上,看他手上的伤。他却全然不在意的在屋里焚着香拨弄着不成调的一架古筝,任血染在古筝的弦上…… 记得她笑着对我的时候,一手拨了我身上的箭,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身手,后来我问她,她说她曾在鬼门关里走过.我们都不知道她的来历,以为是皇阿玛的人,但八哥却笑着对我说不是.八哥对她失了心,和她跳了曲,八哥竟动手打了我.还几天不理我.还记得那年他曾差一点失手伤了她,我不后悔打八哥的那一下,他也没有问过我.她是祸水,我总想离她远点,但她又吸引我去看向她.年年她过生日的时候,我总要寻些好的钗和书给她,我知道她喜欢,我也常常留意上好的人参,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舍得,送到了她的门下. 四哥现在竟也连个摆设都不要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疯了魔了吗? 从西藏回府后,由于身上的伤我一直在府里静养,却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府里的那些抹了血般的嘴里听不到兆佳韶璎的一丝消息. 带着几分诧异的,终有一个管事的没管住嘴,在我初愈后的盘典的时候,对我说,十爷拿了库里的他最好的一支老山参.那是我为兆佳韶璎特意留下的,只是一直没机会给她.有一分的不确定,我从福晋的口里知道了,兆佳韶璎昏睡着,一直未醒.伤口顿时痛的我倒在了炕上.几个侧福晋疯了般的叫来了太医.借机我问清了太医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回来后的第二天她就再也不醒人世. 怕八哥那边出事,我赶紧穿好,骑了马到他的府上.直进他的书房!他一身清蓝色的站在书桌后面,练着他的字.抬眼看去,是一个佛字.但笔力劲道全没了他往日的清逸.没有问他,我也知道他是知道了,只是不确定为什么他会那么稳.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直到他轻叹着放下了笔.坐在古筝边,弹起了曾听过的<<花好月圆>>,不知道八哥是怎么记住的,但我却看到了他左手指间的血痕,看清了古筝琴弦上凝了的血色. 后来,始终不见四哥府里的消息,只知道他清了府里的女人,只有一个福晋,一个侧福晋,三个庶福晋,这些在了册的,其余全部出了府.四哥现在竟也连个摆设都不要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疯了魔了吗? 半年间我过的和浑浑噩噩的,老十喝酒也少了分兴致.不敢看八哥.时常叫上他哥三个一起喝酒,没有人提起她,但三个人都有几分牵挂. 还记得那日,在偏殿我们几个阿哥,大学士,还有张廷簪子,还有我的阿玛-康熙,商议着西北的战势,一个小太监请走了李德全,没过一分钟,李德全老泪纵横的跪在了四哥的跟前.大家都是一愣.听到她醒来的消息,我和老十竟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刚要冲出去,却被八哥拉住了身子.抬头看向了皇阿玛,他一言不发的任李德全套着外罩.我和十弟站了许久后,才听到李德全的一句"摆驾"皇阿玛就这样出了宫.忽忽拉拉的一群人也跟了去,我低头注意着八哥如春风般轻快而急急的步子,看了一眼四哥似乎有点木木然的神情,但我却注意到四哥全不似往日的般沉稳的身形.出了宫,净了街.一行人匆匆的赶往四阿哥的府第.看着李德全急急跟着的步子,看着他临时抓来的几个不知所谓的小太监,再看看李廷簪子因为皇阿玛仪仗不全而显现的不自然,我笑了!她醒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至少对某些人是. 始终没见到她,她被皇阿玛抬起了紫禁城,竟住在了坤宁宫里的小跨院里.满朝的流言蜚语,没有人猜得到皇阿玛想些什么,终是老十从李德全身这的小太监那里掏出了句"皇上是疼兆佳韶璎福晋的"略踏实了些,刚放下的心却因为宫里出了剌客而又悬了起来.急忙找八阿哥出主意,却见到他紧锁着眉,全然出神的不待见我.也顾不得许多.我进了四哥的府里,四哥倒是淡定的看着书,知道从他嘴里我问不出什么,便不多事,只是派人打听,却不见宫里有一丝动静.那几天的京城平安的出奇,各贝勒府里,阿哥府上,亲王府邸甚至皇宫都没有一丝的动静,可是我却知道越是安静背后的风雨就越大. 见到她的时候,我看着宫女扶着她出来,真要是有阵风,她绝对会飘飞出去!她太瘦了,瘦的太多了.清淡淡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株不会说话的梅花般的孤傲于世!盯着她许久,确定她好了些才收了目光.但我仍是回了府仍是搜罗了极品补品给她.回头一看,几个太监都抱不下的东西,让我自己笑话自己半天.止住了笑,挑了三四样可以拿出手的,着人递进了坤宁宫的小门.我知道和我一样往里递东西的人很多,但我的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虽然里面的那位不见得待见,可是爷有钱!又差人送到八哥府上几样珍贵的,也知道他会递进去,但这份心思却是不一样的,胡乱的想着的时候,十弟进了我的房间,要了两个老参抱了走了.可是那个蛮人不知道现在她的身子吃不得这个吗?苦笑着,看着十弟奔出去的身影,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怎么了啊!都不正常,只要粘上那个妖孽的就不正常.八哥时常进宫,时常在书库里留到很晚,我陪着他,可是我却知道他根本看不进书.有时偶尔能在宫里落锁的时候,遇到四哥,看着四哥强自的镇定,瞧着八哥眼里日渐的疲惫,再想了想自己时常为了本不是太值的参而砸进去的真金 白银,我甚至感觉我也快疯魔了. 我发现,自已越发的看不上府里的花花绿绿的东西了;我发现自己对她们腻烦的更快了,一个个的换着怀里的美人,可是总在举杯的时候,看到她清冷的瞅着我时常发些花痴的眼神,愣了愣却被自己吓个半死! 怎么回事?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都是情种吗? 我甚至自己都有些醉了?我怎么会?一日日的瞅着自己,一日日的看着八哥有些巅倒的情绪,看着四哥越发冷了的眼,我发现自己快疯了! 可这些却在四哥被皇阿玛堵在兆佳韶璎的小院里,而戏剧情的收场了. 而八哥也竟安稳了! 不再是那个在四哥府里就时不时出了神的八弟,不再是刻意路过坤宁宫大门的八皇子,不再是那个天天在我府里写字画画的八哥.我却感觉他的笑愈发的凉了凉入心骨,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他温文孺雅的含着笑淡淡的看着我和十弟,胸怀天下的舞弄着朝上的风云!八哥彻底的变了! 直到有一天,八哥领着我走出了皇城,走到了他和她共有那个湖边,两间草房,他安置了我和他的所有的事.他告诉我,他已经告诉了那个女人"找到了归处."就这样我们忘却了生前身后,纵身于山川. 卜算子 黄州定惠院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至到我走进墓里的一天,我仍是不相信那日搂着她醒来后,再怎么也叫不起她的情景. 盼着她回来,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看着她有些隐隐的不安,晚上不让我进她的屋子,感觉到不对,在她院外站了几近半夜的时候,听见她的呵声,推开门,看到小路子仿若见鬼般的惊恐,进了屋,我却看到她手捧着粘了血的帕冰冷的笑着,一颗心都揪痛了的搂她在怀.本想第二天请太医给她细细的瞧瞧,一早起却怎么也叫不起她,初以为她又在胡闹,可直到秋儿变了声的唤,我才放下手坐到她的床头,一手掐在她的臂上,不见她的一丝反应,感觉到事情不对,急忙让人拿了牌子请太医进府,可是几进几出的太医折腾到了过了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福晋唤着我,我才反应过来,感觉手脚冰凉,不能相信的走到她的炕前,摸了摸她有些凉的脸,看着她甜淡的睡着,我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能醒来,可是却足足的让我等了二百一十七天....... 这个让人揪了心的女人啊! 时常在过午的时候拿着折子和各类条文将案就摆在她房间里,批一会儿,看几眼她的睡脸,看一会再瞧瞧她是否醒过来,日复一日的...... 她身上的簪子有着怪异的温度,福晋知道,我知道,秋儿知道,小路子知道,但没有人说,也没有人刻意的去拿那块簪子. 一日福晋听大丫头回禀说她是妖孽,气的福晋抓了几个嚼舌根的,然后回了我.我听着冷笑着唇,福晋终是手软,没抓正主.提了几个丫头老妈子和太监到屋里,一个个的指认下去,到最后房里竟黑丫丫的跪了二十几号抖着身的人,有仆人,也有我以前的暖床的丫头,还有上不了台面的几个府里的女人.也不想再看这些烦人的东西.对那拉氏说 "每人二十大板,然后就都遣了出去吧.各屋里也都清了那些没用的东西,再把乱七八糟住在府里的送回家,安顿了.叫人把蕊儿接进府里陪陪她."福晋有些呆住了的神情让我有些感觉到自己的疯狂.但她喜欢清净,我也烦了日日在眼前晃的人,求一份心静吧. 福晋终是听了话,清了府里的人,只留在了册的,其余的府里再无闲杂人等,可还是让八弟找到了空子.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是她房里秋儿的远房亲戚.八弟借着让他送秋儿东西的时候,闯进了她的房间.福晋重责了秋儿,她爹和她娘各自自领了二十板子,她也领了二十板子.福晋让执事太监手下留了重量,留了她一条命.我没有训秋儿的爹,我的总管,也没有生气,我知道她是个念旧的人,她醒来后,如果看不到秋儿会问的. 渐渐的喜欢上她绣的那杆竹,时常拿出来瞧上一眼,看着那蚂蚁爬过的针角,我竟会笑出了声. 那日在偏殿,见李德全忽跪在我的面前.道了喜,不相信她真的醒来了,直以为我自己在做梦呢,直到皇阿玛出了偏殿的门,我被拉起来往外走,才有些回过了神,回到府里,和几个阿哥站在门外,我仍是不信,但能听到她轻细的声音,像是一丝丝的阳光,直直的温暖着我的心,像是醒了过来,走进了房,看到她的泪,冷声的说了句,不再看她,我唯恐下一秒种我会不顾当场的搂她在怀里!!!!!!! 皇阿玛竟把她带进了宫里,还是坤宁宫!那是什么地方! 无旨不能进的门啊!挡住了我的所有目光和眷恋,只能从福晋的口里听到她去了皇额娘的屋里,便再不出小院,这是她的性子,倒也清静.可是就在一个夜里小路子却用我的人从宫里传出了字条,只有一个字急! 穿上了衣,问来人,才知道皇宫里出了剌客,剌客被追进了空空的坤宁宫再也没出来.一身泠汗!纵使当日面对着皇阿玛把十三弟圈禁也没有让我如此惊慌!刚要进身闯宫,却被我的福晋拉住了身子,她只是用慧眼定定的瞅着我,直到我回过来神,定了自己的心,才含着泪的伏在我的怀里. 着意的我查着宫里各个阿哥府里的事,各府里和宫里的奴才们,竟毫无头绪!瘫在书房里,对着她本该亲手给我的一颗白色的如月般的狼牙,我找不到一点的头绪!慌了神! 直到几日后,皇阿玛着人把她带到了前殿,我才看到清瘦的她坐在我的跟前,任我将她的手紧紧握死在手心,我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问她那日的事,后来从小路子口里得知,剌客死在坤宁宫,是皇上派的护卫她的乔了装的大内待卫一剑封了喉!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问,也无人再提起此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从上书房退了出来,故意绕到坤宁宫的大门口,我在宫墙的一角站住了脚步,是八弟,浅灰的身影定定的站在坤宁宫的门口,不得而入!我素来知道八弟对她的一份用心,也知道她对八弟的几分不忍,但这是在我能容忍的范围内,此刻,我却再也无法容忍有人再窥视她的一分一毫.若是以前我还能在她的床前让八弟再见她最后一面,可是从西藏她昏了以后,我却再也没有让兄弟们再有一丝接近她的机会―――她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永远!永远!不管什么天荒地老,不管什么海枯石烂,不管他几世姻缘!她只能是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女人! 是夜,我留在宫门口,听见宫门落锁的声音,我竟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什么江山,什么阿哥,我今夜要她睡在我的怀里! 轻快的踏进小院里,搂着吓傻了的东西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收拾好自己不意外的被人抓住了身子,却意外抓我的人是皇阿玛,真是有劳了.没有回嘴,我跪在了院里半日,除了皇太子看着我傻笑了半天外,再无人敢来看我的热闹. 回了府,我在书房定了定神才去她的小院,不能让那个祸害看出我太在意 生死契括! 八声甘州 寄参寥子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谁似东坡老,白首忘机。 记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处,空翠烟霏。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约他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西州路,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第二天一早五六个太医站在了我的门外,让秋儿梳洗了,隔着帘子,太医们探了脉.他坐在我的身边,搂着我.福晋坐在对面的椅上.太医们商量了好一阵,才开出了方子.他看了一眼,便一脚将身边的太医踢了出去."爷!"我死命的拉着他的袖.求他.药日一日日的进着,但是咳不见止,仍是吐着血,他消瘦了许多.每日下了朝便陪在我身边. 后来他请了长假,带着我和福晋去了颐和园. 他和福晋白天每日种地养花,夜里他便搂着我.一日日的昏昏的过着.直到康熙到了颐和园.中午他们吃完了饭,便到了我的屋子.康熙只带了贴身的太监.我仍是整了整衣,起身行了礼.康熙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我身边的胤禛看. "好生养着,别想太多."我福了下身,笑着回了句 "知道了."康熙没有说什么便走了.隔了几天身体略好了些,我便带着秋儿出了园子走走,好长时间没出来透透气了.坐在轿里看见了热闹的街市,我仿若隔世.下了轿看到前面有个茶楼,走了进去,要了个雅间,进去却看见里面端正的坐着一个和尚. "对不起,我走错了." "施主进来吧.老衲在这等施主已有半月了."我淡笑着踏进了屋.小路子看清了和尚却呆住了.我看了看和尚坐在了他的对面. "大师等我何事?""施主善心善报,自有人渡你过了劫难,老衲先求施主身上的簪子."和尚指了指我腰上的配簪子,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和尚,这簪子从我入藏后便有着怪异的温度,比我的身子还热上一份。有几分困惑,但仍解了簪子放在了桌上.和尚拿起了簪子,放在手心. "万物轮回,终即是始,始即为终.施主,该随老衲跳出红尘了." "你胡诌什么,我们福晋是爷的命根子,你带不走的."小路子急急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福晋咱们回吧,爷见不到你会急的."看着脚下跪着的人.看了一眼对面详和宁静的和尚. "大师想解我出红尘?" "温柔乡是英雄冢,施主,万物万事皆有因果.望施主能参透."似明非明的,我仍是有些困顿, "老衲在谭柘寺候你两日."说完和尚起了身,出了雅间.我吩咐他们俩个不要说.但晚上我的爷还是知道了 ."别信了他的,会好的."我依在他的怀里临着他的字.笑了笑没有回话.近些时候他日发的平淡了,对朝事也退了三分,只是规规矩矩的当着他的亲王,办着他的差,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多了份淡定和从容.福晋也到了我的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别信,着了魔,爷对你是离不开的.从你走后,爷再没进其它福晋的房,常常在你这屋里歇,有你回的信的时候,他更是让人仔细的打扫了一遍,还恐奴才们碎了你的东西,眼盯盯的看着呢.更别提你昏睡的半年里,爷全没了平日的淡定,日日的都要在你房里呆上半日,为了你的心思,他竟找着由着散了一府的没名份的女人,这情份"这时我的耳边忽的一热响起了老和尚的话 "温柔乡是英雄冢"吓的我一抖身子.呆坐了半日. 第二天我在他上朝的时候,在他的书房里写了二个大字. "六年!" "福晋,您要是这一走,爷会凌迟了这院里的所有的人.您瞧见了爷对您都十分的小心的.您这一走,一屋子的奴才就都不用活命了.您睡的那段日子,八阿哥的门下给奴才的弟弟荐了个学政,把奴才的妹子指了户极好的人家,这都是您的庇护啊.没了您,谁还能活命啊.您睡的日子里,因为秋儿私放了八爷的跟班小陈子瞧了您一眼,连总管都挨了板子,您要是一走,这府里又不知道有多少要挨了板子赶出去的啊.福晋您是菩萨心肠,求您饶奴才们一个活命吧!"小路子跪在地下想阻止我踏出房门的脚步. 不想再揉了心的心碎下去我孑然一身的出了府,小路子和秋儿跟了我出来.他们说我要是走了,爷便不会让他们活命. 希望他会懂我! 没办法,带着他们我到了谭柘寺.没有去见那个老和尚,我住进了以前住过的小院.让他放开手脚的去努力吧.为了他的江山,太多的人因我而牵绊住了脚步. 老和尚却是敲开了我的门. "大师" "施主,即无法跳出红尘,老衲也就无法了!"说完他就飘然的离开了我的院子. 孙大福下午踏进了我的院子,问我需要什么,但他告诉我,四爷绝不会任我就这样在这里的.晚上我的爷便骑了快马到了我的院.他站在了门口,没有进院.我站在了院里. "跟我回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离不开他已经是我今生的命了,但他的天地那么大,我再缠着他,他会折了翼的. "爷的天下太大,兆佳韶璎的太小,兆佳韶璎恕难从命."我跪在了土地上. "跟我回去." "爷,放了兆佳韶璎吧,我本就是一个乡野的不明来路的女人,得了爷的喜爱,我今生足矣." "跟我回府"我抗拒的摇着头,低头止不住的咳着.嘴角出了血.他身后闪出了福晋."兆佳韶璎回吧,没了你,爷怎么安得了心啊!" "你该知道我心里要的是什么,我起了妄念,逆了天,爷就让我在这里一人人悔过吧." "要罚罚我,没你什么事,跟我回去."他坚毅的眼神里透着彻骨的痛,但仍是矗立在我的门口一动不动.福晋踏进了院,想扶起我,我摇了摇头."小路子,关门."我以眼示意着,福晋回着头看着我,出了院门,小路子当真听话的关上了小小的院门.可就在关上的一霎那.两扇院门齐齐的被他踢飞了出去.小路子也跟着跌了出去.他仍是矗立在门口,透着无尽的深沉的情绪.他爱我,从他的眼里我能读出来的. "爷,让我在这里清修六年,让我超脱了这一身的罪,您要想让我活命,这六年便不要再来,兆佳韶璎不愿以死相挟,但兆佳韶璎求爷,等我六年."我直起了身,秋儿上前扶起了我,没有看他,我进了屋关了我屋里的门. 琵琶仙 中秋 碧海年年,试问取、冰轮为谁圆缺?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只影而今,那堪重对,旧时明月。 花径里、戏捉迷藏,曾惹下萧萧井梧叶。记否轻纨小扇,又几番凉热。只落得、填膺百感,总茫茫、不关离别。一任紫簪子无情,夜寒吹裂。 他走了,终是任了我的任性的走了,我便日日的与药为伴,府里的人再没有人敲我的门,只是月按月的送着药和食物.十三爷放了出来,到了我的门前,我没有开门,他顺手丢了一坛好酒在我的院里,走了.八爷到了我的门前,他没有叫门,只是放在门口一架上好的古筝走了.孙大福进过我的院,我没见,他磕了几个头留下他和九爷赠我的佛经走了.每年府里都会在我生日那天递进来一本手抄版的书,都是佛经,每年十三都会扔坛酒在我的门前,每年八爷都会站在我的门前站会儿.只有他没有来,没再敲我的门.就这样我一年年的过着,有一年我开了门,迎了康熙进院,陪他在盛夏的树阴下下了一盘棋.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叹了口气.有些事不用说破,有些话不用说,康熙走后我仍旧关了门过我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福晋敲开了我的门,我抬眼便看见了车里苍白如纸般的弘晖.十五岁的弘晖随着远征准葛尔的军队去了,弘晖却只留下了一口气的到了我的门前."额娘"他细细的声音穿透我所有的心防,我哭了出来,断了线的泪,将他放在自己的怀里.退了所有人只有我和他的时候,他告诉我"额娘,回府吧,阿玛日渐的瘦了,也越发的不理人了.我告诉您,您的孩子没有夭,阿玛把钮钴禄的孩子送给了江南的陈家,您的孩子是弘历,您没有满族的血统,孩子得不到.....阿玛...."断断续续的弘晖抓着我的手,最终也没有说尽话,便在我的怀里走了.历史重新回到了原点.弘晖送葬的时候,我仍旧没有出了院门,只是以香祭了那个我视若己出的孩子. 秋过了夏,夏退了秋,年就这样过了着到了第五个年头,康熙五十九年,我开了门迎八爷进了我的院子.清茶以品,我和他面对面的坐着.他沉稳了,有着成熟的气度,再不是那般焦灼的瞧了我了"爷走出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再没有说话他留下了我的生日礼物便走了.隔日九爷叫开了门.赠了我一座簪子雕的像,那是我,我知道.仍是收了,谢了他."你可知道孙大福抢了爷多少生意,你也该管管了."我已经许久没见孙大福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仍是笑着摇了摇头.他也走了.第六年刚到的时候,李德全敲开了我的门,康熙病重,宣我进宫.我整束了一下衣服,思了半天仍是穿了身命妇的衣服进了皇宫."他们都猜你是我放在老四那里的棋,我曾猜过你是老八放在老四那里的棋,但你献了宝以后,我便知道不是,以你的聪明知道那是清朝的半壁江山,以老八当时的心胸,他绝不会献了这个出来的.我猜你是老四的,但老四总是把你深深的藏起来,后来你从蒙古回来时,我明白了,你只是自己的,难得..."康熙没有往下说,我仍是跪在地上,没有回他的话,"你可知每年老四送你的书是他亲手抄的.那年你去蒙古时,他还曾抄了卷西厢记与你,你不明白吗?"我震惊的抬起了头.知道是手抄版的,但不知这些年的竟都是他手抄的.那不是他常写的字体. "老八对你也用了心的,你竟无半丝的感觉般,这是为什么?" "皇上,溺水三千,我心里的只有那一个人,再也没法." "你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性子太犟了,跟老四好好的过吧,朕知道你,你就安心的受着吧,不要再回去了.老四日渐的身子不好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康熙,今年是康熙六十年,他也只有一年了. "老四出来吧." 我抬起头,看到了灯火阑珊处的人影,六年不见了,他老了,没有了往日的俊朗,但凭添了成熟和一份淡定. 我和他遥遥的望着,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又仿佛熟悉着他每一声呼吸. 想来是他求了康熙的. 胤禛走到了我的面前,执起了我的手 "回吧." 深深的搂我在怀,不容我再说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康熙. 他淡淡的笑着看着他的儿子的脊背. 清平乐 将愁不去,秋色行难住。六曲屏山深院宇,日日风风雨雨。 雨晴篱菊初香,人言此日重阳。回首凉云暮叶,黄昏无限思量。 随了他回府.夜里,在他的怀里我饱尝着泪.拥我在怀里,他用了心的哄我.他的唇,在我的眉间,舌间,手里,身上,一一的划过.他以他的坚持与等待守着我,守住了我的心.我回应着他,以我最大的热情与他共效与飞,无须言语,我已经深陷与这一世的清朝,陷落在他的怀里.用情有多深,为了他我舍了什么我没有去想,只想搂着他到天荒地老."守着那个空院子,你就.."以手掩了他的嘴."想你."以唇贴着他的唇,温热的气体在我们俩的怀里流动着."我好吗?""不好,不会撒娇,不知道疼人,身子也不好,成天的病着,满天身上一股药味,脑子也笨,简单点的事都想不明白.眼睛也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那我还回我的小院去吧.""我把那院拆了,你再也回不去了.""什么?"我挺起身,他却搂我在他的怀里,看着他俊朗的脸,看着他黑黑的眸里的淡定,看着那坚挺如山的鼻,看着他微薄的嘴唇,"我好吗?"鼻略有些酸的看着他."好不好都是爷的."他以手探着我的唇间."值得你拿江山换吗?"他的手停了,停在我的唇间.我以唇含着他的指间,眼媚媚的看着他."没了江山,我还有你,没了你,便没了江山."他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也想不明白.但想他是知道我知道八爷想和他做的交易了.唇齿相依,我将灵魂都给予了他."想知道我从哪里来吗?"挣扎着我终将话说出了口.我不对所有人交待,却要对他有个说法.他的眼看着我,但我感觉那眼分明看的不是我,蒙蒙的似有什么阻在我和他的中间.他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以牙咬着我颈间的肌肤,"你是我的."他的唇一路的在我身上点着热情,熔了我在他的怀里,熔了我在他的身体里. 在院里的六年,每天我都感觉到他在我身边,教我临字,拥我入怀,有时甚至能感觉到他黝黑的看不出情绪的眼远远的看着我,我一回首,却只见空空的院子和我孤单的影.有时我甚至想打开那道门,飞奔回他的怀里,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有我在他的身边,他会失了雄心的,他会失去他的坚持,他会丢了心的.他不能分神.那是他要做的事,那是他要走的路.过程决定结果,我不能任自己在他的怀里,让他忘了身后的江山,真的失去了他的雄心. 第二天我去了福晋的屋里,两人抱头痛哭.她累了,经过这许多的风雨,这风雨压城的压力她也累了."你走后,这府里便没了生气,皇上和皇额娘几次赏的女人都没进了院,他也只在我的院里歇,再也不进其它妹妹的院了.我劝过,没用,被他赶了出来.后来,也就不能再劝了.现下你回来了,我便有了依靠了.这几年,府里的事太多,爷肩上的担子日渐的重了."我没有说什么,起身给弘晖上过了香.仍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他的书房,站在门口,他看见我进来,转身到了我的跟前,搂着我,"怎么,累了?""没."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胤禛,我爱你"多少年在他的怀里我想说的,从不敢说,怕失去,怕得不到回应,现在我却仿若隔了世的走一遭才知道了这一切."傻丫头!"搂我在怀.晚上,我们俩老胳膊老腿的爬上了府里的假山,看夜晚的星.白天仍是在书房里学着他的字.蕊儿生了个儿子给戴先生.见到了我以后戴先生就带着蕊儿游历山川去了,至此他们再也没回到我的世界,我也没了他们的消息.一日我在书房看见了弘历,长大了,但我没有上前,也没有去抱他.他是钮祜禄的,不属于我. 簪子楼春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康熙六十一年,我的爷继位.我被封了妃,年氏高过于我,但她却再也没有力气与我一争长短了.孙大福控制了江南的经济,不止四川的,年氏没有那么嚣张了,因为他们的银子都被孙大福控制着.年羹尧曾派人剌杀过孙大福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被孙大福抓了把柄. 雍正三年,年羹尧倒了台. 八福晋因对我下毒被赐了死!八福晋在朝堂上指着我告诉胤禛,八阿哥为了我守了一世,没有得到,但他再没要其它的女人.我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但看着她充着血的眼还有那满脸的泪,我想起了那年她到府里和福晋聊天时,那时的她是天上的,现在的她却仍是高傲的.她被扬了灰,是她要的,随风去寻八阿哥.我仿佛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仿佛不知道.我求胤禛放了她,但没有成功.我一气之下,冲进了八阿哥府,但府已空空如野,什么也没有.八阿哥失踪了,抛了家室,消失了,连带着九阿哥.只留下了一枚黄金的簪子与我,上面雕着梅花,柄上一对五爪的龙凤呈祥------看着桌上的金钗我瘫倒在地-----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雍正九年我没有留住十三,没有留住福晋...... 十三我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只看到他为我留下的最后一坛女儿红! 福晋贵为皇后,走的时候仍是那么的雍容安祥,就像那年带我见康熙时的神情,她只是拉着我的手说"弘晖让你吃苦了,我知道,也记在心里,这些年护着你,总算不负了你对我们母子的深情."十爷十四爷都被囚于府内. 至到我走的那天他们都没有放出来...... 雍正十三年,他拉着我的手身无常物的两个人抛弃了身后的皇城,他说要带我去完成我未了的心愿.我随了他去了,忘却了自己是否是身在清朝,忘却了他曾是雍正王朝的主宰,忘记了他身后的是弘历那跪在尘土里的身影,忘记了十三墓碑前,年年碎裂的女儿红. 采桑子 何人解赏西湖好,佳景无时,飞盖相追,贪向花间醉簪子卮。 谁知闲凭阑干处,芳草斜晖,水远烟微,一点沧洲白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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